不过他的思绪却飘远了,大家都夸他这招诱敌之计成功,他却在颠簸中冒出一个念头。
被诱敌深入的不只是学员兵。他也被诱敌深入了。
无法控制的,他对独立团起来好奇,那团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明明深受排挤,还训练出战斗力这么强的队伍,他暗暗的有点佩服。自己顺风顺水惯了,见得高人多了,一旦见到有人泥沼里还能开出花来,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
而且,这几年,他一直听宋书栋说周澜这个人杀气重,要躲远点,但是目前来看,倒是对方躲着他,躲的老远了,耗子躲猫似的,连照面都不敢打。
就算周澜尖嘴猴腮巨丑无比,他也想见见他。
他在脑海里勾勒一个猥琐的恶人形象,越想越离奇,扑哧地笑出声。
“这么高兴,笑什么呢?”宋书栋捏捏他的手指。
“没啥。”杜云峰说,任由对方牵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不得了了,有件事我在这必须和小天使们坦白,这文有换攻情节,没错,贺班长会得手的!我刚才去粉晋江转了一转,想做个广告,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回来了,有个帖子说某文中途换攻,太恶心了,文案也没有预告,都在刷负分!苍天啊,我真的不懂,换攻这么伤读者,所以我赶紧说明下,本文有这个情节。虽然这文最后-h-a曲真的不短,而且作者很爱他,一直在给他加戏,如果哪位小天使这方面是雷点,那我真的要说抱歉,其实作者没大纲,每天就靠戏j-i,ng附体,随性的写啊,文案真的不完善啊,我哭,我现在就去改文案,排雷去啊!
第80章 马氏
“天太热,不容易好。”周澜倾身向前,看着军医给贺驷换药,胳膊上的伤口尽管缝了几针,却长的不平整,“今天比昨天强。”
“没事,”贺驷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不以为意,子弹擦过去,弹道伤,伤口缺了一块皮r_ou_,所以长起来不平整,但总会长好的,眼看军医绑好了纱布,他吩咐对方出去,“没你的事了,歇着吧。”
军医一走,他眼珠一咕噜,小声嘀咕“好像有点紧。”
“去叫小沈回来!”周澜吩咐勤务兵。
勤务兵刚出去,贺驷就在屋里喊了一句“不用了!”
“就接头重新解开系一下就行,”他说着自己就拽开了,可那不是一个手能系上的玩意。
于是他一抬头,无辜的看着周澜:“团座,给我系一下。”
他坐着,周澜站着。
周澜扭头看他,刚要张嘴。
就听贺驷低声说:“行吗?”
他最近也不知道贺驷怎么了,自从他上次在天津说婚娶那番话以后,贺驷就跟中邪了似的,不仅没心灰意冷,反倒生机勃勃了。
而且他最近发现,对方不仅在蹬鼻子上脸方面有长进,而且时不时的,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撒上一娇。
周澜看起来斯文,其实是个刚硬的烈性子,他那套打和杀的手段是对贺驷肯定使不上了,诛心的法子也用过了,白扯,对方野火烧不尽的爱意,时不时的春风吹又生。
这一撒娇,周澜就没脾气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驷通过淑梅,把周澜从另一个角度研究明白了——这人并非坚不可摧,他对自己人,那种实心实意对他自己人,一旦存了愧疚之心,真的会涌泉相报。
“你枪法好,”周澜还是坐下了,把绷带重新卷上贺驷肌r_ou_线条清晰的胳膊,“真想打,不会一点也打不中他。”
“嗯,”贺驷扭着头看他的手指,根本不像拿枪的手,手白,显得他的胳膊特别黑,而且手指细长,有微微的骨节,好看却不会手无缚j-i之力,指尖偶尔划过胳膊,胳膊上的j-i皮疙瘩就起了一片,他抬眼看着对方的脸,说:“我不能朝大哥开枪。”
周澜绑好了,收回手,看着他。
“他当年对我很好,”贺驷盯着他,“而且你也舍不得。”
周澜叹了口气,低头,团部的小客厅,这具大沙发上坐着他们二人,显得很空旷。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缺心眼,”周澜低头叼上一根烟,自己点了火,吁出烟气,他接着说:“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会想方设法把情敌干掉,而不是连跟头发丝都不敢动。”
但他马上扭脸看了一眼贺驷:“我不是真要你干掉他。”
“我懂,”贺驷平静的看着他,把话接了下去,“如果换了大哥,他会这么做的。但是我不能,因为你还喜欢他,他死了伤了你都会伤心。”
周澜低头吸烟,起初不言语,后来很不自信的嘀咕了一句:“说了不喜欢。”
阳光透过薄纱,滤掉了刺眼的光线漫s,he于室内,周澜低头吸烟,烦心愁事,上了眉头。
抬手按住他的眉心,贺驷如同一个苦修的僧侣,半边身子的衬衫挂着,半边裸着,他不吝惜疼痛,抬着受伤的胳膊,手指轻轻动着:“别皱眉,想在一起总有办法的。”
“别碰我。”周澜一挥胳膊。
他心烦,手上带了力气,恰好打在贺驷的伤口上,贺驷疼得一吸气。
周澜马上收手,靠近他:“很疼?”
周澜观察他的表情,他反过来观察周澜的面孔。
二人离得很近。
“其实你也心疼我,”贺驷说,“我感觉得到。”
他靠得那么近,低声的说情话,说得周澜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