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跟着动了起来。
众人几乎看不清两人的身影,便听见锵的一声,本来朝倪絮颈部袭去的鹰爪被一支通体绿色的玉笛挡住了。
时间的流逝仿佛慢了下来,可以清楚的看到梅轲泉手上的内力以成爪的手为中心形成一阵飓风,在二人的四周散开,对峙的两人均发丝向后飘散,衣袂飘飞,目光对视,都是毫不退让的凌冽。
蔺可聿此时脸上再无笑容,黑眸里泛着冷冽的光,手下动作不慢,手腕转动,内力运转,将梅轲泉的手挡了回去,向后退了两步,挡在倪絮身前。
梅轲泉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感受手心传来的阵阵发麻,却笑了,残忍而嗜血,“本座最讨厌你和你父亲这种斯文温和的人,总是这副样子,看起来真真是虚伪透了。”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眸子里闪烁着兴奋,“这个丫头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能逼得你变了脸。当年,只要本座提及你母亲,告诉他本座打算如何折磨她,你父亲便会像你这般。”
“只可惜,本座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她就自尽了。真是无趣。”
倪絮厌恶的皱起了眉,“不用理会他的话。”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指缝间的银刀泛着冷光。
蔺可聿与她相视一眼,眼神交汇,传递着只有他们才读的懂的讯息,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然后二人并肩而站,一人执着小巧银刀,另一人收起了玉笛,脚下踏着风一齐对上了梅轲泉。
蔺可聿和倪絮配合默契,你退我迎,脚步纷杂却自有规律,看得人眼花缭乱。
银色的光芒一道道的划开了空气般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蔺可聿虽是空手,但手起手落,其间蕴含着令人无法忽视凛冽气势。
梅轲泉内力深厚,游刃有余的躲开两人的攻势,还能同时观察着他们攻击的漏洞,指尖泛着紫黑色的光,在阳光下看起来格外幽森阴冷。
只不过几息的时间,三人已经过了上百招。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玉卿公子只善远攻,如今看来,他的近身功力,可不比他的笛音差。”梅轲泉虽然厉害,但是两个年轻人也不差,默契十足,赢得可能性很大,是以一旁的一位早已看透局势的老前辈还有闲心与身边的人谈论起他们的招式。
游陌东和唐岳莘却不理解这些前辈的悠然,紧紧盯着倪絮与蔺可聿,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漏了什么。捏着一把冷汗,心高高地悬起,肌肉紧绷,时刻在准备着下一刻就迎上前帮他们,却见每次他们都能恰好化解梅轲泉狠毒的招式。
看了一会儿他们也看出来了,蔺可聿的实力比世人所说的,要高的多,看那幻影般的招式,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却凭空而起的凌冽的刀风,如此实力,实在是令人心惊。
甚至可以说他一人对上梅轲泉都不一定会落败,现在有倪絮帮忙,恐怕连伤都不会有。
这般想着,心也就跟着放下了。
另一边刀宪宗想要上前帮助梅轲泉,却被一根木棍挡住了路,下一瞬那挡在他胸前的木棍便利落的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咙,由胸口发出的痛意瞬间传递到大脑,他似乎还听到了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
“你不怕中蛊?!”刀宪宗捂住犯疼的胸口,嘴角挂着几点抢眼的红色鲜血,气急败坏的看着柳芝夫人。
她那一棍,可不比寻常人的,这一下,可是令他的五脏六腑都被不同程度的震伤。
柳芝夫人冷笑一声,“那点东西老身都发现不了的话,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若是要中蛊,不久前她用内力逼的梅轲泉吐血时就已经中蛊了。
柳芝夫人这话一出,让下面不少年纪较大的老前辈都羞红了脸——
这不就是在拐着弯儿说他们白活了那么多年吗?
“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刀宪宗看着空旷安静的门口,又看了眼地上的茶盏碎渣,茶水冷清的滩在地上,神色突然变得颓然。
卓俢骁却抚着自己下巴笑了,看来梅轲泉带来的那些人也都被处理干净了,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这位侄子,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视啊。
看着温和而令人心生亲切,浑身仙气,一旦被触及逆鳞,该出手时却绝不会优柔寡断,一击必中,如今的场面便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筹划的结果。与当年的大哥,太像了,甚至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时蔺可聿与倪絮已经占了上风,原本对他们二人带着轻视的梅轲泉也不由得重视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忽然,倪絮向后退了一步,蔺可聿上前,手下一动,几道飓风顿生,梅轲泉的衣袖和裤脚都被划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争前恐后的涌出,向外扩展蔓延,将周围的衣料都粘在了皮肤上。
“啊!”梅轲泉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跌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手脚,痛苦之后是愤恨。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闭上眼之前他们三人还在混战,但睁开眼后就只看见倪絮站在蔺可聿身后——两人竟然都毫发无损,而蔺可聿冷漠的看着地上的梅轲泉,一步一步走向他,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梅轲泉的神色瞬间由痛苦愤恨变成了后怕恐惧。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将你,交给他。”
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但蔺可聿这话一说,梅珂泉仍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落在蔺可聿手上顶多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