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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西秦边境接触最为紧密的,除了最外侧的雪龙关,便是颍川了。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颍川。
颍川,素来有着“边境明珠”的美称。
在南燕城池中,更是排名第二的大城。
而在颍川之中,周又是当地盘踞一方的世家大族,对于颍川百姓而言,便是最不能得罪的存在。
周世轩曾经多次邀请她来颍川游历一番,可惜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都没有机会前来,一睹其风情人俗。
马车缓缓驶入颍川城内,刘棠掀开马车旁侧的帘子,望着路边的店铺行人,新奇之感油然而生。
她也未曾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同友人的约定。
颍川果然不负其“边境明珠”的美誉,城内一派繁荣昌盛,歌舞升平,丝毫看不出先前开战的任何痕迹。
“同颍川比起来,建康怎么样?”
仓木决好奇的问道。
天色已晚,他们两人在一处客栈内留歇。
外面的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卖东西的摊位到处都是,行人络绎不绝。
这是同叶榕镇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即便是在建康暮色中也是难得的热闹繁华。
“建康比之颍川,多的是气度,如果将颍川比作是精美华丽的八角纱灯,那建康便是华丽大气的宫灯。”
刘棠笑着从一旁的摊位上买下盏纱灯,递给他。
仓木决接过纱灯,傻傻的盯着上头小巧精致的绘画,晃过神来时,刘棠早就走到了前面,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诶,等等我!”
既是进了南燕,他们便换上了南燕的服饰。
刘棠还是郎君时,便素有“建康美郎”的名声,城中一半女郎为她发疯痴狂。
更不必说换上女装后,在明亮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清理绝伦,妙不可言。
仓木决虽也入乡随俗的换上了南燕郎君的服装,但他却死活不肯刮掉那一脸的宝贝络腮胡子。
她无奈,从她到叶榕镇开始,便从未真正见过那张胡子脸下的真正面孔。
若是有一天,他被人掳了去,刮掉胡子从她面前经过,她都不一定认得出。
“我才不刮,脸上胡子越多,才越能证明我是叶榕镇的勇士。”
刘棠也只好随他去了。
只不过客栈里往来之人总会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的大胡子,弄得仓木决浑身不自在。
来到颍川,第一件事当然是拜访友人。
第二日,她便同仓木决一块来到周家府门前。
她向门前的下人递上拜帖,温声细语。
“麻烦转交给你们周郎君,就说一位他在建康名为刘唐的好友前来拜访。”
下人们第一眼便被这位女郎的外貌所吸引,待听见话语中提及的人,这才惊醒,慌忙进府前去传递消息。
周府只有一位郎君,想也知道是哪位。
仓木决:“真的会有人出来?”
“等着吧。”
半刻钟不到,大门处便急匆匆的走出来位俊俏郎君,因着走得急,鬓发被风吹的有些许的凌乱。
他手中捏着方才下人传进去的拜帖,着急的向四周观望。
看到石狮子旁娇俏站立的人,他竟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如同夺了魂魄般,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刘棠还是初次见他这般神情,要知道,就连在往常的信中,这位周家郎君的语气可也是骄傲自负偏多。
一时之间,她竟是笑了。
“好久不见,周兄难道认不出身为女郎的子悠来了?”
熟悉的语调,叫人猝不及防的红了眼眶。
周世轩大跨步的走过去,细细的端详着来人,隔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
“果真是好久不见,刘兄终于舍得从你的棺木中出来了。”
“是啊,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呢。”
自刘唐身死的消息从建康传来,周世轩便一直不肯相信。
虽说这些年他同刘唐见面不多,但书信交流却是不少,这般仓皇急促的死法,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的烟消云散和抹平淡化,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个事实。
刘唐是真的死了。
整理好情绪,他这才将人请进了门。
仓木决自觉的没有去打扰他们,谢绝了周世轩的邀请,表明自己想要独身一人在颍川中逛逛的意愿。
周郎君亲自温水煮茶,替人斟于白玉杯中。
茶香四溢,漫于唇齿。
刘棠品了口,赞叹道:“周兄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周世轩瞥了她一眼:“统共我在你面前才煮过一次,还是在九年前,我可不信刘兄能有这般好记性,即便是有,也不该用在这上面吧。”
语气颇为犀利,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敷衍和虚伪。
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