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胤禟眼见康熙要派人去催,不由出声道。
来书房的路上,好歹碰见了个眼熟的丫鬟,叫司棋还是什么的来着,胤禟托她传话与太子爷,这会子估计布置好了。当然,胤禟与太子爷的兄弟情谊,还不值得他这般通风报信,实在是担心八哥那个别扭性子,知道他不愿意见皇父。
“保成病了?怎么病的,请太医看过不曾?”康熙急了,连住问了几声。
胤褆听着撇了撇嘴,既然太子爷才是您老人家的亲儿子,现在折腾他们兄弟几个干什么。
“皇父不知道么,太子爷前些日子去平安州替皇父办点事,谁知半路遇着了刺客埋伏,一时大意就受了伤,现在还起不得床呢。”胤禟一边信口胡诌,一边留神察看皇父的脸色。
“平安州?”康熙猛地想起来,那不是自己派去的么,齐康那老不死的,说什么贾琏是景氏血脉,只有除掉了他,贾家才能没有后患。
原来是自己的保成,自己竟亲手派人去杀他!康熙跌坐在椅子上,一时不敢相信。
抬头又见胤禟笑着瞧自己,康熙又疑心起来,不说说那一伙刺客着了道,被前后夹击么,逃回来的一个小喽喽还妄想来自己这里领剩下的赏银,被康熙命人悄悄料理了。
看来有必要去大房院里走一趟了,康熙想起自己走时,还和贾赦推心置腹了一番,那时候贾琏和贾琮就有点不对劲了,自己竟丝毫没有觉察。
第76章年宴
“小蓉大爷也好笑,跟着二老爷去书房呢,还忙忙地托我传个信儿,说二老爷过会子还要来考校咱们二爷的功课,让我去透个风儿。”
司棋当笑话讲给秀桔听,琏二爷现今都不往那边走动了,二老爷还想伸长了胳膊管着,没有这个理儿。
“二爷如今宿在老爷院里,离这也不远,不如打发个小丫头去说一声。”秀桔素来稳妥,劝司棋道。二老爷已经打了宝玉,说不准真会教训二爷一顿。
“咱们老爷还在呢!”大房和二房素来不睦,连带丫鬟们在一处也各有分界。大房的丫鬟自然看不得二房如此嚣张,司棋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二老爷还能当着老爷的面管教二爷?
司棋没想到的是,康熙还真带了儿子们到季怀远房里。
“二弟怎会拨冗过来?琏儿为何要跪着,地上凉,小心跪坏了膝盖,快起来罢。”
天色近晚,季怀远安顿大姐儿睡下后,披衣回房,就见儿子直挺挺地在地上跪着,贾政在椅子上喝茶,珍哥儿蓉哥儿他们也在。
季怀远忙将儿子扶起来,见他气息不稳,又摸了摸身上,并未见什么伤痕。贾宝玉挨打的事,他也知道了,见眼前这情形,生怕儿子也吃了亏。
康熙进门后,胤礽正在床上躺着,见这么大阵仗,自然整了整衣服跪下,还未正式和皇父请安呢,就见季怀远急匆匆赶来。
“多时未见,自然来瞧瞧大哥,不知道琮哥儿去了哪里?家学里的先生说,他们哥俩已许久未去上学了。”康熙见季怀远问起,只得敷衍道,他回来后惦记儿子们的事,哪里有空去家学,更何况保成和老八只怕没去上过一天学。
“琮哥儿呢?二弟官务冗忙,何须在意这些虚礼。琏儿和琮儿他们两个随了我,于读书上平常。二弟不必为他们费心思,教好宝玉一个也就够了。”
季怀远有些不悦道,先问了一声琮哥儿去哪了,才坐在康熙对面,饮了一口热茶同他道。
跟着的丫鬟听了,忙琮哥儿还在迎春房里下棋,尚未回来。
季怀远听了,命人去请,这贾政回来不好好休息上朝,折腾这些贾家的小辈作什么!
八爷早在司棋处听说了,慢吞吞地挪回来,见屋里父子兄弟快齐全了,想了想,按从前一般在季怀远和康熙处请安行礼。
康熙心里不爽快,但碍着季怀远在,也并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弟兄俩用功读书。
胤褆和胤禟在旁边瞧着,不由羡慕起来,怎么他们就没个长辈罩着。太子爷和老八有这个大老爷,老四再不济还有个老太太当命根子,即便是皇父也不能随意揉搓他们。
因见天色渐晚,康熙敷衍了几句后便离去,胤礽和八爷神色如常,被季怀远催着安歇了。
父子相认后,胤礽和八爷俱松了一口气,原先颇有些近乡情怯,见过一面后反倒坦然了,这会子兄弟们集聚在外院书房,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地任由皇父在上面数落。
胤禛拖着病体,听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旁边胤祥忙伸臂扶住四哥。
“这里倒还富庶,我们父子再世重逢,也算上天厚待了。”康熙由着性子教训完才感叹了一句。
“怎不见三哥?”胤禟趁着康熙说话的间隙数了数,除了小十四在平安州,还缺了一个胤祉。
知道了老四的身份后,胤禟恨得红了眼,但皇父在上面看着,实在不敢下手。又见他小脸惨白弱不禁风的样子,胤禟心里的郁气才消了些,见兄弟们一个个都锯嘴葫芦似的闷不吭声,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胤禟话音刚落,康熙的心腹小厮就进来禀道,贾兰求见。
“三哥藏得好,什么时候来的?”
胤祉向康熙和太子爷请安后就垂手不动。
胤禟见他对老四不闻不问,心下舒畅,调侃着问道,他这位三哥最会趋利避祸,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
“前几日贾兰这小身子病了一回,到这儿也没几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