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那王孙公子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就要去找沈容和。
几名身着粉色素褶裙的宫婢手捧酒壶经过身边,其中一人没有注意,脚突然被地上的石子绊倒,手中的托盘一时脱了手,直直砸在那王孙公子的身上。
“哗啦---”
“哎哟!”酒壶摔在地上,碎片和酒溅了那王孙公子满身,腰更被托盘砸中了。
“啊!奴婢该死!”那宫婢一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爬起来请罪。“大人恕罪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贱人,你竟敢---”那王孙公子正要发怒,听到动静的沈容和偏头看向他,那人顿时没了气焰,生生将脸上的怒容憋了回去,扭曲着脸道:“你·····算了!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下去吧。”
“谢大人!”宫婢又惊又慌,忙收拾了碎片,生怕那王孙公子反悔似的,逃跑一般小跑出大殿。
恼怒瞪视着那宫婢走出大殿,那王孙公子咬牙将怒气压下,转头换上一副笑容,笑眯眯对着沈容和:“沈大人,不如我们····”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刚才还站在几步之外的沈容和已经不见了。
“沈大人,你我好像还不曾一起喝过酒。”秦观将一杯酒送到沈容和面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没有接那杯酒i,沈容和只淡淡地说:“明日还要赶路去沧州。”
“说得也是。”
秦观晒然笑笑,全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自顾自地将那杯酒饮下,啧啧叹道:“果然是好久。”
装模作样!在心底冷哼一声,沈容和垂眸不再看他。
“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什么回去沧州。”
当夜的宴会结束,沈容和与秦观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忽然想起方才在宴会上还未来得及问秦观的话。
秦观不紧不慢走在他旁边,与他并肩而行,听见他的话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沧州出的不是水患,是瘟疫。”沈容和又道。
秦观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为何····”沈容和皱眉,对他的行为完全不理解。
“我担心·····”秦观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刚出口就马上打住了。
沈容和莫名看他一眼:“担心什么?”
“没什么。”秦观唰地甩开折扇,边走边摇着扇子,一派悠然。
“你······”
沈容和蹙眉睇他,最后面无表情丢出几个字:“莫名其妙!”
秦观笑了笑,默然不语。
身长,月光倾泻了一地。
第五十四章娘子
六月的天气如同孩童的脸,说变就变。清晨出发时还晴空万里,不到晌午就乌云滚滚,大雨如注。沧州距离龙城原本只有半日的脚程,途中却遇上骤雨,沈容和等人花了将近整整半日才到沧州境内。
中途,秦观不慎丢失了入城令牌,沈容和登时恨不得拍扁那张好看的狐狸脸。
秦观自知理亏,任凭他三番四次冷嘲热讽也不计较,一律当做没有听见。
马车好不容易到达了离城门最近的地方,眉儿趴在马车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去接住那些从天而降的雨滴,兀自玩得不亦乐乎。
秦观用扇子挑开帘子,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大雨还未停。
遣了两名随行侍卫去前面探路,秦观把玩着折扇,回头看看坐在马车最里面的沈容和。“看来今夜只有在这四周寻个地方落脚,明日再想办法进城。”
沈容和冷眼盯着他,显然还在气他弄丢了令牌的事情:“多亏秦大人丢了令牌,我们今日就是不下雨也不好进城。”
秦观讪笑一声。
“公子,那我们今夜是要在这附近住一夜?”听见对话的眉儿转过头问道。
沈容和“嗯”了声:“沧州城中因为瘟疫的事情封锁了城门,我们若要进去,恐怕还要等天亮后才行。而且,贸然进去很危险。”
眉儿眨眨眼睛,眼珠子胡乱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注意。
负责去前面探路的两名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告诉秦观前头有一处百姓的别院,答应他们可以在别院借住一宿。
“先过去看看吧。”沈容和率先下了马车,眉儿将油纸伞递给他,边走边抱怨着:“公子,我从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
“你就知道吃!”用扇子敲一下他的额头,沈容和嗔笑道,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那道颀长的身影,不禁挑了挑眉。
大雨还在继续,秦观手持一柄白色油纸伞不疾不徐的走着,衣角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着,丝毫不见狼狈,偶尔一个淡淡回眸,褐色瞳眸中一片深不可测的幽深,令人不经意就沉溺其间。
“沈大人,你若再这样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薄唇微扬,秦观语带戏谑的笑道。
沈容和淡然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哼道:“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意,秦观只深深看他一眼,笑得玩味。“因人而异。”
沈容和干脆无视他,催促着眉儿加快脚步,与他保持好几步的距离。
秦观无奈的挑眉,不紧不慢跟上去。
别院是一位寻常商人的院子,里面住了好几个人,沈容和他们一行人的到来令原本已经睡下的百姓纷纷被吵醒,跑到大堂里来看热闹。
主人家是个朴实年迈的男子,见沈容和几人穿着不凡,忍不住便问:“几位公子,看你们这模样······难道是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