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慢吞吞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门。
出去的时候正遇上魏商,一见他,魏商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怎么?沈大人你这是孤枕难眠了,所以才起得这么早?”
沈容和眉梢一挑,反唇相讥:“我怎比得上魏大人,每日自是美人在侧花满堂。”
一句话堵得魏商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讪笑道:“我就说容月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沈容和正低头去扶正一颗伸进长廊的海棠花,不知有没有听清楚。
凝眸瞧着不远处的沈容和,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衣,更衬得面色莹白如玉,仿若画中人。那开遍了整个庭院的海棠花,竟不知不觉褪去了所有异彩,仿佛眼前有颜色的只有这个人……
魏商眸光一滞,脑子里突然冒出几个字:人比花娇。
这几个字自脑海中一闪即逝,魏商倒抽一口凉气,用力拍拍自己的头,暗骂不该自己胡思乱想。
真是见鬼,沈容和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个男人,他没事儿恍什么神呐!
越想越觉得心慌意乱,魏商用力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扬声道:“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碰见秦观了,他说要去药庐看看。”
将那株挡在长廊中的花枝扶出栏杆,沈容和不甚有兴趣的应了声:“我知道了。”便没有再开口。
“沈容和,我们先去草堂看看情况如何?”
掸了掸衣袖上沾上的花瓣,沈容和略一思忖,点头应道:“我也正有此意。”
途中,魏商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沈容和,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在魏商第十二次回头时,沈容和顿住脚步。
魏商微微一愣,旋即将脸凑近他,“喂,沈容和你没事吧?你脸色有些奇怪。”
不动声色退后一步,避开过于近的距离,沈容和挑了挑眉,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魏商一脸不信任。
太阳穴胀痛得厉害,沈容和只当是昨夜中了mí_yào,所以如今有些后遗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真的没事,快走吧,前面就是草堂了。”
魏商还想说什么,沈容和已经加快脚步往前走,他只得噤了声。
昨夜里大夫们连夜熬制草药,几乎是马不停蹄送来草堂这边,衙差们用布紧紧掩住口鼻,将药一碗碗分发给前来领取药的病人。
“再等两日大概就能看到这药到底有没有效了,你说是吧。”
魏商拍拍身边人的肩膀,半晌都未得到回应,不禁疑惑地转头看去,却发现沈容和额头上不断冒出涔涔汗珠,脸色惨淡如纸。
心下一沉,魏商扶住身体正摇摇欲坠的沈容和,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沈容和你没事吧?”
“我没事……”话刚出口,沈容和的眼前骤然一黑,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让他几乎难以站稳。
“沈容和!”魏商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眼前的魏商忽然变成了两个,三个,沈容和想要看清,眼前却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身子一软,魏商连忙用双手环住他,“喂!”
顾不得其他,魏商左右巡视一番,其他人都在忙着给病人们发放药,没有人可以叫过来帮忙。
“啧!我居然沦落到要抱一个男人……”咋了咋舌,魏商认命的屈膝蹲□子,双手横抱起沈容和,待到抱起他才发现,沈容和竟是出乎意料的轻。
看一眼怀中面色苍白的人,魏商暗自嘀咕:“平时到底都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轻。”
草堂附近就有一间医馆,魏商直接闯进去,看也不看大夫就冲老人喊道:“大夫你快看看,他突然晕倒了。”
行医的大夫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看一眼魏商怀中的沈容和,扔给他一句:“把人抱进内堂去,你帮忙把他衣服给脱掉,我待会儿好好替他施针就行了。”
魏商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不相信他看一眼就能看出病因,可这附近又没有其他医馆,无奈之下只得依言将沈容和抱进医馆内堂,轻轻放在那张床上。
低头看着床上的人,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惨淡,魏商皱了皱眉,手轻轻扯住他的衣带一拉,沈容和的外袍就松松解开了。
眸光无意识地触及手下人莹白的脖颈,最后没入衣襟间,魏商咽了咽口水,欲替他解开里衣的手重重一颤。
“不对!他是男人……是男人……”
默默念叨着,魏商颤抖着手去拉开他的衣襟,目光游弋到他胸前时陡然滞住。
不敢置信的用力眨眨眼,沈容和胸前用白布紧紧裹住,隐约能看见底下一片如玉的莹白……
“啊——”
半晌,医馆内堂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准备好针灸的大夫一声轻斥:“没事儿叫什么叫!”
大夫正欲掀开门帘进去,就见一道身影心急火燎的窜了出来,死死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大夫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低吼道:“臭小子,你这是做什么?”
眼前不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魏商心绪如麻,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只死死把守住门口不肯让大夫进去。
“你……你不许碰她!”语无伦次吼出这么一句,魏商不甘示弱回瞪。
“又不是姑娘家,老夫如何碰不得!”大夫气得浑身发抖。
敏感地捕捉到那三个字,魏商一张脸涨的通红,喊道:“总之我说不许!”
见那大夫被气得不轻,他略略侧首往内堂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