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说话有力,“至于钱……”
三人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有建树性的言论,期待地看着他……
符一往沉思片刻,缓缓道:“话本中似乎从未提过,江湖侠客的钱是从何处来的。”
三人:切……等等我的粥怎么没了?可恶的老大!
符一往极富有压迫地睥他们。一个个瞬间露出恭维的狗腿模样,就差举起大拇指了。
符铃见众人终于认识到问题重要性,不再卖关子,说:“我似乎知道一点。”
话落,对面三人看过来。她唰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有人头像的纸铺在桌子上,“你们看。”
符成:“好丑啊!阿铃姐。”
符铃用力揉他揉,露出四颗牙微笑:“是他丑,不是我。”
符响忍不住瞅着画像笑,“鼻子嘴巴占了脸一半……怎么有人能长成这样?哈哈哈哈……”根本停不下来。
符一往倒是留意到这张纸上写有文字的部分,因垂眼的动作睫毛长密的盖住他艰难阅读的眼神……
他宽大的手掌按在通缉画像上,一个眼神制止三兄妹掐成一团,“阿铃你说。”
符铃有些小得意的笑了下,“我最近去茶楼等处打听了一番,凡是江湖人士分为三类。一类是武林盟挂名的正式门派中人,门派自有自个经营的良田店铺。一类是没有门派的游侠,就是我们这样的喽。通常会抓捕一些赏金的逃犯去官府领钱。有时候还会顺手打抱不平、剿灭山贼,从而得些银钱。另外一类嘛……有些被江湖人看轻,就是去权贵家做挂名门客,不过得的钱也最多。”
“逃……犯?”符一往低头认真看着那张诡异的画像,“应该很好抓。”毕竟长得这么有特色的人应该没多少……
于此同时,荒郊野外小山村。
捕蛇人拎着竹笼子,他笑眯眯看着自己今天的战利品——那赫然是捆成粽子眼泪汪汪的阿银。
要不是这个是普通人它早就咬伤对方逃走了,但是不可以。普通人没有内力不能压制蛊毒,粘上它的毒会即刻暴毙。主人可是要成为大英雄的人!它不可以给主人……哎?好像似乎“坏人”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阿银安心的将脑袋搁在笼子底儿,闪着幸福的泪花想:不用自己在地上爬了,前阵子为了找“坏人”把肚皮磨得好疼。
两月后。
峻岭州叠峦郡,平和镇附近山区。
时值黄昏,地势险峻山路崎岖。
骑兵们护着两辆马车,第一辆坐着冷文宇、王青秀和墨宝,第二辆坐着花问鼎、公孙锦。这般安排只因他们反其道行之,让冷文宇的马车在前,好抵挡刺客来袭。
而墨宝则是因为嘴碎被嫌弃,才与冷文宇乘坐一马车。拜山里镇乡亲们的一车食物所赐,墨宝彻底与冷文宇熟捻起来,还生出了些许友谊。
骑兵校尉莫习打马在前,忽然拉住马头停了下来,骑兵们护着的两辆马车跟着猛一停。
莫习居高临下瞪着块棱角模糊的长方形石头,仔细辨认上头被腐蚀得很浅的痕迹——“前八十里,平和镇”。
在大欣这种界碑通常是侧放在岔路口,顺在所指示道路的一侧,左右不拘。可现在这块恰好面朝两条路的角平分线,不当不正的。
莫习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入怀掏出地图,借着黄昏的光线看了起来,两三分钟后粗暴的把地图塞回怀中。他们是冲着大方向走,以此来抽查般的巡查各州郡治下小城镇,所以这会走的必须不是地图上所给出的大路。
花问鼎和公孙锦马车的车夫喊着问:“殿下问前方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停了?”
莫习遥遥抱拳道:“回殿下,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下官一时不知往那条路上走……”
另一头,王青秀甩着马鞭向前面张望,“冷先生?我们要不要去前面看看?”
冷文宇扇子撩开车帘,路口的风从左前方席卷而来,灌满了马车。
小家凑热闹的将嘴巴伸出去往外看,警惕地竖起耳朵叫了起来:“汪汪汪……”
墨宝抬手挡住左边脸,惊骇的说了一句:“好大的西北风啊!”,瞅见了那块路碑后又埋怨道:“那块路碑还真是放得当不当正不正,也难怪莫校尉摸不着头脑。”
车帘向外鼓飞而开,冷文宇根本不用拿手去掀帘子就能看到外面,“小家乖,我会保护你的,别慌。”一边安抚的抱着小家顺毛,一边细细向外看去——
路碑左侧的棱角比右侧圆润许多,且左侧字迹清浅地近乎于无,路碑底部露出部分绿油油粗壮的草。路碑左后方不远处搁置着长五米直径达一米五的发霉圆木,圆木已与地面形成一体,布满了青苔与菌类。
她压了压上睫毛,钻出马车站到王青秀赶车坐着的车缘位置,视线放远,审视左右两条岔路路面。
两条路面都有些杂草。左边的路面坑洼不平年久失修,很多避阴处的干涸深坑底有层干巴巴的绿色,许是前阵子下过一场大暴雨。
右边的路面宽阔看着较新,可毕竟是土路,残余着暴雨过后大批路人反复经过的痕迹,在太阳的暴晒下那些印子凝固成型有些干裂,一碰之下仿佛会变成粉末一般。
墨宝好奇的凑到车门口,从冷文宇和王青秀之间钻出脑袋,“冷师爷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冷文宇黑锆石般的眼,毫无温度地倒映着右侧路面上的马蹄、车辙痕迹,就像是精密仪器在计算着什么。
这些马蹄车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