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陈姑娘的眼光这么好。回去可要好好劝老陈接纳了这姑爷。”
“哦,原来这些吃食竟是给张夫人的……”涂县令捏着山羊胡意味深长道:“如此当真是巧合之至。想来冷师爷已看出丁点儿镇说不得有此案的突破口,……你我此次可前往丁点镇,张县丞定然会鼎力相助于你。”
嘶……?冷文宇差点将茶杯掀了,侧目瞧向涂县令,难不成她想多了,涂县令之前的那一段话只是提出自己同行的引子,并没有暗含其他意味?
王青秀直截了当的发出恍然声,“原来涂大人说了这么多,是想和我们一起去啊?可平和镇这边……我是说殿下他们怎么办?”
涂县令不紧不慢的说:“赵贵明犯了如此大事,如果不是脑袋被毛驴踢了,定然会夹紧尾巴做人用上十二分的心,争取协助殿下与公孙大人办理此地各项事物的巡查,以求事后宽大处理。”
桌下,不知何时偷了根腊肠的小家正呼哧呼哧的啃着,一条银蛇正双眼冒圈圈的被小家用后爪按着,好可怜哒。
待王青秀送走涂县令,一回头就瞧见冷文宇捧着热乎乎的茶杯暖手,室内幽黄的暖光仍不能熔化她面上因思索而愈发的冰冷。
“冷先生你说涂大人怎么突然就决定一起去了?”王青秀知道冷先生畏寒,于是搅和了一下炭盆中的碳让火烧得更旺。
冷文宇从思索中回神,反问:“王捕头你觉得涂大人今夜此番话是何用意?”
王青秀伸手拎出桌子下咬他鞋子的小家,认真想了想,“难道不是向我们推荐张煜张县丞?告诉我们决定明天一起走?”
冷文宇捧着茶杯喝了口,“我倒是觉得涂县令在强调一件事:唯有丁点儿镇县丞张煜,不仅找到了山贼痕迹,更是抓捕到了一百多名山贼。王捕头你说,几年间从未寻到痕迹的山贼,此次怎么偏偏就被张煜一举抓获?”
王青秀有点愤怒,“难不成涂县令是犯了红眼病?!自己做不到便觉得别人能做到就有鬼!?”等等冷先生的意思好像是她自己在怀疑。
冷文宇冷眼瞧着他,拳头慢慢攥起,手背上青筋显露。
王青秀反应过来,后退,“那啥,我理解错了……冷先生手下留情啊——”
翌日,晌午的阳光正浓,平和镇通往丁点镇的官道上。
一辆车轱辘裹着层蛇皮的奇怪马车驶过被太阳晒得发热的土黄道路。
驾车的膀阔腰圆的大胡子正哼着折磨人耳朵的小曲,车后面跟着几个面目扭曲强忍魔音的骑马官兵,正是前往丁点儿镇查案的冷文宇一行人。
距离此两座山的距离。
崎岖群山中,四个虬族打扮的小紫点在山道转悠着,身上佩戴的银饰时不时反射出亮眼的光。正是最近在江湖闯出一点点“不大好说”名声的符一往四人。
话说这两个来月,他们是逢门派就挑战,碰到坏人就送官府。
一些心眼小的门派打输后开始帮他们宣传,于是“几个蛮狠不讲理的虬族人喜欢四处踢馆子,踢完馆子还蹭饭,蹭饭饭里没肉还不行,简直残忍可怕”的消息小面积传开……
官府见着他们也能说出:“哦?你们就是最近那四个虬族少侠吧!我们衙门就需要你们这样热心的侠客。以做表彰的牌匾已经准备好了!什么?不能吃……但看一看精神上也很满足嘛,这是百姓对少侠们的肯定啊!”
此时此刻。
虬族人生在山林长在山林本该不会迷路,但可惜四人之中有指挥权的那个是刚愎自用的符一往,人家相信自己对阿银的感知绝对不会错!
符响与符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到处乱走风餐露宿的生活,但又不敢出声否决符一往的决定,正对着符铃挤眉弄眼,试图让她当炮灰提出意见。
符铃背着巨大的包裹,包裹里面装着众多的表彰牌匾。她莫名其妙的瞧着自家兄弟做鬼脸,托了托身后包裹,准备给个面子,露出四个小白牙表示自己被逗笑了。
符一往闭眼凭直觉感知阿银位置、往前走,他猛地停下了脚步,距他额头一寸远就是颗笔直的大树。
阳光漏过浓密的枝条,散落在符一往的身上,他忽地停下步子闭上双眼,侧耳听着什么。
收拢进耳内的声音尽数放大、筛选……
他眼皮下眼珠转动带动浓密睫毛,浓眉间渐渐隆起褶皱,因为过滤掉草木树叶的响动、虫鸣鸟儿鸣叫、扑打翅膀的声音……是小女孩与老者沉重的脚步声,剑充满杀气的嗡鸣声!
符一往恼怒的张开眼瞪向左后方山林,压抑着怒意,“走!救人去。”
符铃眼珠转转,恍然道:“又有劫匪?!”
“又要拔刀相助喽!希望这次也能有感谢费,我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呢。”符成开心的蹦达跟上,项上的银饰碰撞发出声音。
符铃托了托包裹,露出小梨涡,“会有的。”
符响抽出弯刀快步尾随,嘴上不闲着,“你们可要顾好自己,别拖我和老大的后腿。”
符铃则利落取出九节鞭,大大的眼瞳中露出战意。“是你不要给我们拖后腿才是!”
一片零星长着几颗歪脖子树的斜坡下,土黄色短打衣衫的七旬精瘦老仆一瘸一拐的扯着个七八岁的绸缎布绿裙袄小女孩,狂奔。
小女孩眼眶红红梳着俩揪揪的,一手被老者牵着,一手紧紧捂着怀中揣着的书状物品,踉跄的跑着。主仆俩连喘带呼,速度不比壮年人,却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