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一声的,可是今日却是不曾。不过这也无妨,皇帝不来我还偷偷乐着。
我留了安平下来用午膳。午膳过后,安平邀我出宫游玩,我本是有些顾虑皇帝,但想了想邻国的王君都开口邀请我了,我岂有不去之理,遂点头答应了。
我就带了雁儿一个人,光明正大地和安平出了宫。
我们是从南宫门出去的,用的是皇帝御赐的令牌,安平在马车里边和我说笑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忽地,只见她神色一喜,招手喊了声:“宁大将军。”言讫,她扭头望我,笑了一声,“太后,我把你的心上人给叫来了。”
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宁恒,委实出乎我意料。不过这意料出乎得我甚是欢喜,我喜笑颜开地褰帘望了过去,果真是宁恒。
我挥了挥手,轻喊了声:“致远。”
宁恒却是停了停脚步,他此时神色复杂,目光颇有躲闪,他走过来对我和安平行了个礼,而后竟是只望着安平,瞧也不曾瞧我。
我心想估摸这根木头害羞了,是以稍微吃了点小醋我便不计较了。
宁恒离开后,安平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以我的经验,我可以万分确定方才你的心上人有心事,且还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安平如此一说,我开始有些忧心忡忡了。我想起昨夜那衣袍上的五爪团龙,心中就更是忧愁了。许是见我闷闷不乐的,安平便问我有无兴趣去秦楼楚馆。
我乍一听,委实惊得 不行。
我问:“你连姑娘也不放过?”
安平哭笑不得地道:“秦楼楚馆里也有小倌的……莫不是你不曾来过?”
虽说我平日里的确是声名狼籍,但我内心里的的确确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小倌楼听是听说过,但是却不曾进过,而且我至今为止唯一啃过的男人也就只有那根木头。
安平说这话时,马车已是停在了秦楼楚馆的附近。
我本是不愿去的,但却在无意间看到沈轻言进了去。沈轻言向来都是洁身自好的,且宫中有明文规定我朝官员不得入秦楼楚馆取乐。而沈轻言如此光明正大地进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赶紧向周围望了望,没有见到林御史方替沈轻言松了口气。据我所知,林御史有个癖好,爱乔装打扮守在秦楼楚馆的附近,一盯到有官员进去立即上奏折弹劾。
安平忽道:“咦?那人不是沈相么?”
我终究抵不过好奇心的使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便和安平一道进了秦楼楚馆。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肢执着团扇走了过来,刚要开口便被熟门熟路的安平打断,“方才进来的那位白衣公子要了哪个姑娘?”
老鸨被安平的银子收得服服帖帖,立即如实招出。我委实没有想过,沈轻言竟是叫了个小倌,莫不是沈轻言实际上是个断袖的?
安平知我心意,立即包下沈轻言隔壁的厢房,顺带叫了几个小倌。
安平是个聪明人,她含笑对我道:“你们大荣似乎不大能接受女人来秦楼楚馆,可是你依旧愿意陪我来,能结交你这个朋友,委实是我来大荣最好的事了。隔间里有床,你可以歇息,且隔间里正好离隔壁厢房最近,仅有一层木板。”
她如此暗示,我岂有不懂之理,遂也含笑道了声“好”。于是乎,安平便同那几个小倌在隔间外喝酒,我在隔间里做见不得光的事——偷听。
只可惜沈轻言的声音委实小,我竖着耳朵屏息凝神静听也只听到几个字眼,且还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隔壁厢房里有三个人。
我正欲灰心丧气时,他们的声音却大了起来,像是在争吵些什么似的。
我再次凝神细听,这回总算听清了完整的一句,是沈轻言说的——“无论结果如何,都得确保苏浣的安全,我奉旨娶了洪家小姐,已是负了她,我不愿再伤她了。”
我怔楞住了,真真是怔楞住了。方才沈轻言这番话,多多少少我还是能听出些他要护我的意思来。
之后,沈轻言他们的声音又变得极小,我再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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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我心事重重。不知是为宁恒,还是为沈轻言,又或许是为了皇帝。我似乎自从被皇帝设计得了喜脉后,便陷进了这个奇怪的圈子里。
这三个男人时时刻刻都在极力费着我的心神,起初是沈轻言,而后宁恒。至于皇帝,他似乎从我进宫起便一直费着我的心神。
我想了想宁恒今日的神情,又想了想沈轻言的那番话,再想了想那一夜看到的身影,我的头开始腾腾地痛了。我揉了揉,按了按,便下定决心不再细想。
亥时三刻快要来临,许是待会我啃啃那根木头,心里便会舒畅了。我忆起那时在重光山寺庙里的光景,便命人备了不少糕点茶水,准备待会一一用我同宁恒特有的方式吃完。
不料我等了又等,眼皮子掉了又掉,我摸了摸冰凉的茶杯,睁开眼睛望了眼外头已是泛白的天色。
宁恒今夜没有来。
第三十六章
翌日,我唤了雁儿去打听,雁儿回来时同我说宁恒有去上朝。我略微沉吟了片刻,估摸昨夜宁恒没有来,是被公务耽搁了。
我遂安下心来。
又逢亥时三刻,我等到茶凉,宁恒依旧没有来。我心中不禁起疑,宁恒断不是如此没有担当的人,他若是真的被公务耽搁了,定也会派人来同我说一声。
我忆起那一日和安平出宫时遇到的宁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