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了兵器杀进去了。
本有许多牢骚要发,却见霍江城对自己使眼色,叫她不要多言,竹秀挪到他身边低声问:“可是宁都侯出事了?”
“不能说出事,只是到现在还没出来,那里面地形复杂,魏国主帅也是个摸不着底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了。”
竹秀皱眉,盯着盘龙谷恨恨骂道:“可恶的魏狗!”
应璟的震惊很快褪去,他迅速忍着伤爬起来,高声道:“来人!带公主去治伤!”
永安公主的手却已搭上刀背,他脸色一白,连忙阻止:“公主不可!”
“你是怕我死了荀绍会获罪吧?哼……”她觉得连呼吸都在撕扯着伤口,但到了这步反而没有恐惧了。
低声冷笑了几声,她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他,却忽而仰头高喊道:“本宫……宁死也不臣服魏贼!”
说完手中用力,猛地抽出了刀,鲜血喷洒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应璟看着她软软地倒在眼前,抬眼朝曹敦看了过去,后者早已呆住。
激战未停,容不得分神,应璟咬了咬牙,将公主尸身抱上马背,大喊道:“公主已经殉国!燃狼烟,搬救兵,为公主报仇!”
盘龙谷腹地中升起一股狼烟,直冲霄汉。
荀绍眼睛看不清楚,其他人却看得明白,龙亭和吴忠急着戴罪立功,当即主动请缨率领人马前去支援。
霍江城趁机对荀绍道:“少主这下该放心了,既然燃了狼烟,宁都侯必然无恙。方才我似乎听到了曹国号角之声,前后夹击的话,宁都侯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您还是先回去休养吧。”
荀绍正伸着胳膊由军医包扎伤口,口中道:“既然很快就能出来,那再等等又有何妨?”
“……”霍江城被噎住,只能摇头叹息,对她这执拗的秉性没有半点办法。
周丰容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伞给她挡雪。军医给她包扎了手脚上的伤处,实在忍不住道:“将军还是回府中去吧,你伤的不轻,在这里处理不得,已经拖延的够久了,可不能再拖了。”
荀绍沉默地望着盘龙谷的方向。
周丰容也低声劝她:“回去吧,你若不放心,我马上再带一队人马进去便是。”
荀绍摇头:“这地方不是靠人多就能全身而退的。”
周丰容还要再劝,竹秀走过来扶住荀绍道:“由她去吧。”
她握了握荀绍冰冷的手,像是在表明支持她的心意。
她知道荀绍是怕离开了就成了永久的遗憾,只有离别过的人才能懂得个中滋味。
比较起西北的紧张,洛阳城中却是喜乐融融。之前公主大婚,朝廷下旨免税一年,百姓们欢欣的很,恰好又到了年关,四处一派喜庆模样。
幼帝刚刚从太傅那里学习完毕,天气太冷,懒得出去,窝在殿中围着炉火叫铃铛跟自己说西北的趣闻。
两个人聊得正开心,边疆消息快马送到。
“陛下!”老丞相被革职审讯,尚未有人接管其职位,中书监如今分担了一部分丞相府职责,此时快步走入殿中,跪下道:“陛下,大事不好,公主遇险了!”
幼帝抬起头来,被炉火熏得微红的小脸上满是震惊:“怎么回事?”
中书监道:“宁都侯亲笔书信,魏军截杀了曹国迎亲队伍,挟持了公主退到了魏国边境。”
幼帝不满道:“公主从西北而过,为何西北军没能保护好公主,反而让魏军挟持了公主!”
中书监抹了抹汗:“宁都侯认为这是魏国刻意挑起曹晋两国事端,大将军荀绍已经带人去营救公主了。另外,宁都侯还说,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两国之间都必会再起战事,请陛下定夺。”
幼帝头疼,他小小年纪,这个皇位却是坐的一点也不安稳,这几年是一年比一年不太平。
他思来想去,找了个最稳妥的说辞:“还是等宁都侯送来最新消息后再说吧。”
中书监又忍不住抹汗,宁都侯在信中说最迟这两日就会送来消息,怎么还没送到呢?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拓跋敬骁勇善战,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
曹敦和应璟都行事狡猾,彼此又是旧识,几个眼神交会往往就能明白对方意图。二人对他前后夹击,拖延时机,终于等来了援军。
曹敦那日受的伤还没好,本身也不善武斗,此时早已力竭。应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公主已经身死,已是晋国愧对曹国,此时是断不能再让曹国有损伤了。
龙亭当头赶来,应璟便让他护送曹敦先行杀出去,自己和吴忠殿后。
龙亭见他身上斑斑血迹,也是伤势不轻,提议让他也先走,应璟摇头道:“我此时在这里是替你们将军和晋国留下的,不要拖延,越拖延越误事。”
龙亭心中大为折服,难怪人人称赞其行事风骨,原来并非没有道理的。
大雪已停,天就快黑了,雪地里太冷,荀绍脚踝上还有伤,又被扶上了马。
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连竹秀都差点开口劝她走了。
隐隐间似有马蹄声传来,众人都精神一振,当先已有人冲了出来,荀绍努力看过去,只看得见一片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没一个是他。
“少主,龙亭护送曹大人出来了。”
她点点头,手指攥紧。
不知过了多久,山谷中忽然亮起了火光。荀绍问霍江城这是怎么回事,他解释道:“应该是之前军中带来的干草都点燃了,恰好此时雪停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