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舒知茵瞧见树下摆放着一张精美玉榻,如同景府中的摆设。
老妇恭敬的道:“是当朝皇帝。”
舒知茵的脚下一顿。
“是当朝皇帝命奴婢们恭候您。”老妇娓娓道来:“这棵古海棠树啊是皇帝精挑细选,派人从百里之外的橞县运来,极其小心的移植……”
舒知茵拧眉,如瓷赶紧打断了老妇的话,道:“嬷嬷,公主殿下尚未用膳,有劳备些清淡的午膳。”
“是。”老妇没再多言,慢慢退下。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站在海棠树下,心中莫名泛起悲怆之感。
良久,如瓷轻声道:“夫人,许国皇帝来了。”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转身,看着轩昂伟岸的许明帝一袭明黄龙袍,如同疾风一般迅速靠近,透着生杀予夺的凌厉刚猛,惊得这满院浓深的生机在瑟瑟发抖,好似一不留神就魂飞湮灭。
许明帝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身着素衣的明媚女子,她高贵清冷,遗世独立,自带着美丽娇艳的光芒,使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终于来了,来到了他的天下。
舒知茵纹丝不动的站着,神态自若的迎视他。两年不见,他阴鸷不羁的气息更甚。
许明帝停驻在她面前,目光炯炯,帝王的威严在无形中施加压迫之势,他的视线自她的眉眼缓缓往下挪移,一寸一寸的挪移到她的小腹,盯着她隆起的小腹,他的瞳孔赫然一缩,眼神顿变冷幽。
舒知茵下意识的轻抚着小腹,心平气和的道:“四个月了。”
许明帝扬手一挥,随行的侍从捧着细瓷茶盏呈上前,他冷酷的盯着梦寐以求的女子,语声强硬的道:“喝了它。”
“什么?”
“堕胎汤。”
舒知茵睥睨的暼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我的许二哥呢?”
“他在福王府,你们随时可以相见。”
“他能洗脱莫须有的罪名了?”
“能。”
他答得如此之快,舒知茵微微一诧,可想而知的道:“我何时接受你提出的条件,他何时才会洗脱罪名?”
许明帝肃目道:“不用,朕知道你到了京城之后,已立刻下令在今日内为他洗脱罪名。”
闻言,舒知茵不由得笑了笑,依照惯例,他不是应该手握筹码,逼她接受各种条件吗?怎么如此轻而易举的化干戈为玉帛?她挑眉,道:“他只是暂时脱险,你以后还会用他要挟我?”
“不会,他从此安然无事。”
“真的?”
“我以后不再要挟你。”
“真的?”
“我会牢牢的把你困在我身边,不再借力于别人,凭我一己之力困住你。”
舒知茵置若罔闻,说道:“我今日要见到许二哥。”
许明帝冰冷的道:“你为了他而来?”
“不全是。”
“不全是?”
“对。”
许明帝揶揄道:“难道是你发现你的夫君阴险卑鄙奸诈,对他失望了,前来投入朕的怀抱?”
“面对你的觊觎,受局势所迫,他一再的对你蒙骗拖延,确实太不应该。”舒知茵正色道:“我此次前来,还为探望皇祖姑。”
“朕允许你探望她。”
“能即刻前去?”
“能。”许明帝示意侍从备马车。
舒知茵感觉有些乏累,缓缓地坐在了古海棠树下的玉榻上。许明帝自然而然的并肩端坐在她的旁边,遣退了所有随从。
她近在触手可及之处,姿容较以往更为明媚,许明帝侧身看着她,她气定神闲,浑身散发着慵懒高贵的气息,纯洁而空灵。这就是迷得他疯狂到朝思暮想的女子,他的身心在悸动,开口道:“只要你喝下堕胎汤,朕不介意你的过往,册封你为皇后。”
舒知茵从容不迫迎视他,清晰的道:“不。”
许明帝狠厉的道:“朕容你非处子,不容你生下别人的子嗣。”
舒知茵挑眉,“请不要再说这种不可理喻的话。”
许明帝眼神深邃,强势的道:“朕的后宫归属于你,今晚起,你就是朕的后宫之主。”
舒知茵平静的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朕要得到你、占有你。”
“值得怜爱就怜爱,不值得怜爱就弃之?”
许明帝冷肃的道:“只要你乖顺,朕专宠你,怜爱你一生。”
“乖顺?”舒知茵笑了笑,道:“你有所不知,我随心所欲惯了。”
许明帝道:“对朕乖顺,朕纵容你随心所欲,连同你骨子里的骄纵奢靡,朕都能纵容你。”
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我不稀罕你的纵容。”
“由不得你不稀罕,朕给你的,你就要收着!”许明帝的神情威严,透出与生俱来的霸道,“从此以后,你对朕乖顺,就是朕的人;对朕不乖顺,就是朕的奴。”
舒知茵难以置信的拧眉,他简直执拗到不可救药,像猛兽一样露出残暴的本性。知道他抱着假象的希望在景茂庭欺骗中按捺了两年后,此时听着他张狂的口不择言,她并不像上次对峙时那般竖起锋芒,莫名有点惋惜,觉得他就像是一个顽皮乖张的孩子,误入歧途。
她慢条斯理的道:“从我嫁为人妇起,我此生就是景夫人,我是景茂庭的人。”
“你被他的表里不一迷惑住了?”许明帝的眸色骤沉,原以为景茂庭真如世人所传颂的那样,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他敬重景茂庭,相信景茂庭的承诺,耐心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