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紧紧扣着他的手臂,手里紧张地捏着那张卡。
顾怀喻仰视她,眼神里带了点极淡的顽劣的笑,“答应了,放你下来。”
苏倾看了看被压折的豆苗儿,忙说:“好。”
顾怀喻笑了一下,一把将她抱下来,发觉她身上的睡裙很薄,稍一用力便向上掀去,露出修长的腿。他微微一顿,捡起地上的外套掸了掸,披在她身上。
他的目光顺着苏倾的目光,落在她手心里那张银行卡上,红色卡面上落了无数道刮痕,已经不太光滑。
“开户人叫何娟子,”他冷淡地睨着,“是我妈。从她还欠款的时候,一直用到现在。”
他翻开苏倾外套内兜,把那张银行卡塞了进去,随意地拍了拍,看着她笑:“今天晚了,明天去查。”
苏倾的睡裙很薄,一言不发地把外套穿好,拉链拉到脖子上面,揣着兜,睫毛忽闪忽闪,耳根微微泛红。
顾怀喻贪看她,手指恶意地沿着那红描绘:“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苏倾的眼睛微微眯着,不吭声。
“苏经纪人,说话。”
“你那儿。”
顾怀喻反手关上门,心中气血混乱一片,颠三倒四,把她压在门板上,低头亲吻。
上瘾。
民宿惨淡的一盏白炽灯,照着叠得一丝不苟的床,床单白得发青,屋里空荡荡的,充满木制家具的味道。
苏倾陷在他的包围圈里,晕头转向,伸出手搂紧他的腰,脸耍赖似的埋进他胸膛,偷偷喘息了一会儿。
顾怀喻克制了一下自己,退了一步把她放出来,伸手整好了领子,低哑地说:“随便坐。”
江城子(十三)
坐哪儿呢?
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屋子很小, 两张狭窄的单人床, 窗台被粗糙地改造成榻榻米,斜放着两个编织靠垫。
苏倾有些局促地往窗边走, 顾怀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从背后伸手一捞, 轻而易举把她拐回床上。
卷帘“吱吱吱”地放下来, 把窗外暗蓝的天幕遮挡严实。屋里仅剩冷色调的顶灯,照着四面白墙和床铺,苏倾很乖, 抱膝坐在他的床上, 下巴垫在手臂上安静地等他,头发散在弯肘和背后,黑色的眼睛,绯红的嘴唇, 像梦一样。
顾怀喻没法儿跟她好好说话,手指专注地描过她的眉眼,像是摸着一样珍稀的玩具, 半晌,他说:“抬头。”
苏倾的下巴抬起来, 他俯身吻上去, 衬衣绷在脊柱骨上。他碾磨她的两片唇,又慢慢往脸颊移去,像动物在温柔地嗅辨同类。
双手抚过她的脸, 把她的头发往后别一别,低头吻向那小巧的已经通红的耳垂。
苏倾吸了口气。
顾怀喻笑了一下,艰难地停住了,呼吸痒痒地落在她耳朵边:“不行?”
苏倾搂住他的脖子,手掌顺着他脖颈上放漆黑的发茬儿往下,轻轻拍了拍他弯下的背,声音细细柔柔,含着迷糊的沙甜:“坐下吧。”
顾怀喻怔了一下,睫毛垂下,低眼看她。
苏倾的手轻轻揉动他的脊柱骨,扇子似的的睫毛动了动,很认真地说:“这么弯着,不好。”
他的手伸进她膝弯下,拦腰一抱,把她平放在床上,苏倾一张雪白的脸枕着散乱青丝,蒙昧得惑人,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俯身看她笑:“那躺着,好不好?”
苏倾侧眼一瞥,他禁锢的手肘已经靠近床沿,她艰难地把手腕伸到眼前,腕表一点点转过来,指针指向凌晨一点。
顾怀喻不满意她的小动作,一把抓住她一双手腕按在头顶,俯身吻下去:“几点了?”
苏倾让他弄得脸色通红,好半天才颤颤睫毛,睁开漆黑的眼:“我得回去了。”
顾怀喻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新奇:“你还想回去?”
苏倾说:“这个床小,睡不下。”
顾怀喻啼笑皆非,眼皮一掀,瞥了一眼侧面:“旁边不是还有一个。”
苏倾仔细想了想,说:“那也好。”
顾怀喻似乎拿她没办法,目光沉沉地扫过她的额头,眼睛和有些红肿的唇,想不明白她怎么这样天真,天真得致使一切过于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