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闷酒,察觉有人推门进来,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幽暗的灯光下,江少陵神色如常,瞳孔却在狠狠地收缩
慕清在走廊里匆匆抓住江少陵,压低声音说:“少陵,你只需要露个面,说几句场面话,剩下的事……”
江少陵直勾勾地盯着她,慕清忽然说不下去了。
“松手。”江少陵声音很冷。
慕清不知所措地松开手,江少陵在前面走,她在后面默默地跟着。江少陵快走到门口时,霍然转身看着慕清,沉着声音问:“慕清,你告诉我,究竟是钱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门口的灯光不似走廊那般昏暗,那一刻,慕清的脸色格外苍白,她红着眼睛愣愣地站在那里,连江少陵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拿捏他人软肋,适时投其所好,像这样的暗箱操作,她因为见得多,所以才会如此麻木。其实她想告诉江少陵,尊严重要,但金钱更重要。但这话她说不出口,至少面对江少陵她说不出口。
伽蓝最近几天都在自习室待得很晚,她在做展板项目,教授要求设计一栋八层的公寓,使用hup创建三维模型。这天深夜离开自习室后,忽然有两束刺眼的白光打在伽蓝的脸上,她抬手遮眼,那两束光方才熄灭。
自习室斜对面停放着二辆黑色汽车。她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不予理会,正要离
开,却见一道身影推门下车。
男子身材挺拔,容貌醒目,黑色的棉麻衬衫微微敞开,内搭白丁恤,明明置身于黑暗里,却像一轮皎月晃得伽蓝睁不开眼睛。
天下红雨了?
江少陵看的是她,找的……也是她?
他看着她没说话,转身朝二旁的小花园走去,伽蓝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默契十
足。伽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痒了起来。
自江少陵出现后,伽蓝嘴角的笑容就没消散过,哪怕是坐在花园一角的木椅上,
她也一直看着他微微含笑。
今夜月色很好,花园里大朵鲜花绽放,除了夜间想干坏事的男男女女会在小花园
里逗留,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路过这里。
她也想干坏事,但江少陵这人太正经,估计行不通。
江少陵不看她也知道她在笑,他双臂环胸靠着椅背问。偷笑什么;
她凑上前,用痴迷的眼光;很少有男生能把黑衬衫穿得这么帅,你穿这身衣服真好;
江少陵笑了,转眸看着她,月光照在她漆黑的长发上,那双漆黑眼眸仿佛被月光洗涤过一般。
他轻声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quot;不太好。quot;欲火焚身最难熬。伽蓝反过来问他quot;你过得好吗;
qu;
伽蓝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江少陵眼里的笑意加深,良久才淡淡陈述,
我伤了你的心;
月光下有笑容在她脸上缓缓绽放,她摇头说qu;,怕他不信,又接着说
quot;如果新学期开学我继续找你,无非是重演去年倒追的戏码,想必挖掘不出什么新意来,所以我决定纵纵再说。quot;
qu;他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quot;欲擒故纵。quot;补顿了一下,她温声说,quot;你看,今天晚上我不是把你给纵来了吗;
江少陵不语,温润的眼眸;这不是你的真心话。quot;
伽蓝闻言,笑容终于散了些许。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够轻易看穿她的半真半假?如
果说母亲占据其一,林宣占据其一,那么身旁这位男子呢?
母亲和林宣与她相处十几年,一眼就能拆穿她倒也不足为奇,但江少陵呢?
她方才意识到,看懂一个人其实无关时间长短,这个男人有一双洞悉人心的说利
双眸,任何虚假的东西在他眼里只会弹指间灰飞烟灭。
她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说,她一直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他,他有貌,她有才,他们该是天生一对。
其实这也是她的真心话,但说出口后,抛开过往形象,假意和真心他都能掂量清楚呢?他毕竟不是她。
大概以为她不愿回答,他终于站起身对她说“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我还没对你说我的真心话。”她抓住他的手,声音很轻。
她的手很热,却很坚定,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这一次没有挣开,仅是抬眸凝
视着她。
她却松开了他的手,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花园里刺眼的红花。有风吹来,她
微微眯着眼睛说。江少陵不肯接受我,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我年纪小,另一方面却是
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生活环境迫使他将万千心事藏匿心中,凡事只能依靠自己去摸
索,这也铸就了他对未来规划的坚定。他规划未来的时候,我还没出现,也不在他近
几年的计划之内,所以他冷落我,抗拒我,不愿因为我破坏规则……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嘴角却习惯性地挂上笑容,近乎呢喃地道“也
许,他心里喜欢着我呢。”
不知是被她的聪慧和通透刺中,还是因为她那个轻飘飘的“呢”在夜色中带着上
扬的婉转弧度,总之他笑了,声音较之先前温软了许多“起来,我送你回去。”
她坐着不动,伸手指了指花圃里的大丽菊"要不,你送一朵大丽菊给我?”
江少陵单手插在裤袋里,对她的话选择置若罔闻。大丽菊开在校园里,属于公共
财产,私自采下一朵送给她,似乎不太好。
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