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胸而过,顿时血花溅了满脸。
面前的人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堂主为什么要杀自己,缓缓倒了下去。
“堂主!堂主醒醒啊!你们都在自相残杀啊!”苗人拓疯了一般地狂吼出声,很快被护卫们堵了嘴远远拖开。
自相残杀?
周一烈看了看周围,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而梅姑的车队却毫发无损。他很快明白过来,目眦欲裂,几近滴血:“你们!你们竟敢!”
可惜此时觉悟已然太晚了。
竹梢上的白七一挥手,等待多时的四个壮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砍断了一棵竹子,瞬间悄然发动了伏魔阵!
白七飘飘然落地,周一烈一见她就如同饿狼见了肉,毫不迟疑就拔剑直扑白七,势要将她千刀万剐才能平复刚刚的奇耻大辱:“都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
白七侧身堪堪闪过一剑,面对着一拥而上的杀手们,眼中锐利笑意一闪而过,脚下踏出诡谲步法,周一烈刺出凌厉一剑,白七信步向左侧踏出,出现在周一烈剑下的竟然在倏忽间变成了赤羽堂的一名手下,血花四溅中一声惨叫,命丧当场。
亲手杀死自己的手下,周一烈几乎快要崩溃——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是计算好了的,他的属下怎么可能会突然跑过来帮白七挡剑?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自己变化位置?这个少年难道会什么妖法?
站在竹林外的梅姑看不懂这奇诡的状况:“李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叔的眉头蹙紧:“如果老奴猜的不错的话,这位白公子布下的应该是剑域伏魔阵。古时两军交战排兵布阵,由行伍的排列衍生出无数战术策略,对于韩信那般的兵仙而言,排出一阵以一当百或者让对手自相残杀都是有可能的。但是那是活人排成的阵法,根据瞬息莫测的战局,不断调整队列,才有可能实现。阵法就如同棋局,分成静与动两部分,静的是棋盘上的点和星,大到山川河流,小到石子花草都可以成为这些点。而动的棋子,就是阵中的人。以阵中的活物诱导对手进入阵局,以周围的环境、景物、动物、甚至人,对方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但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之后再一步一步将其逼入死门。因此一般来说棋子越多,对于战局便越有利,阵法也越容易施为。在此阵中,竹林就是棋盘,这里的每一株竹子、每一丝空气,都是棋盘上的点,白公子自己则是棋子。如此简单的布局,他竟然只用一颗棋子,就想博掉对方二十多个人,这实在是不智之举啊,纵然他的阵法再精妙,也难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竹林中的局势就又有了变化。赤羽堂的人在短时间内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且都是死于同伴之手。明明看到白七就在那里,可是等剑到了,却发现刺中的是自己人的胸口,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周一烈不禁震惊不已。白七就这样手无寸铁地在阵中穿行,神情淡然丝毫不惧。李叔虽然知道白七此人轻功绝妙遁甲惊人,可也不认为他能够以一人之力,就敌得过对方那么多人。因此看到现在这个状况,他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那些人会自相残杀?”梅姑又问,“难道每个人都看错了不成?”
李叔蹙眉道:“剑有起势,从看到目标、准备出剑,到往前踏步刺中,这之间有一小段距离,而在这段距离的前后,人的眼睛看到的角度是不同的。此时林中所有人的目标都是白公子,每个人都离他很近,他只要利用好这短距离内的视角差异,以奇巧步法移动到其他人的身旁,就可以避开、甚至利用这一剑。从道理上来讲是这样,但是这做法不仅危险,而且几乎不可能做到。”
“为何?”
“每个人的武功路数和视力距离都是不同的,人踏出步子的大小也是不同的,因此提前估算角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白公子却做到了。”
“是,老奴猜想他之所以能做到,应该是凭借他极高的轻功和极快的反应力,在对方动作的一瞬间,移动了自己的位置。”
李叔心知,这件事说起来容易,能做到这个程度,却无比之难。白七此人着实深不可测……又想起他会吹奏邪魔之曲,还有梅姑这次执意要去少林寺也是被白七挑唆,看白七的样子,不知对当年的事情知晓了几分?若是真相被揭露……
心下有了计较,李叔微微侧过脸,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这个少年,无论怎么看,都不能留。
☆、利箭
竹林内,战局似乎已经快要结束,赤羽堂被困阵中,出不去、跑不脱、打不赢,死伤大半。
周一烈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少年,他就站在那里,衣袂飘飞、步法诡谲,就仿佛幻梦一般,他们的剑刺出,血花四溅,惨呼不停,却没有一个人能伤到他,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他,甚至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拿出武器。这种全然的强大,几乎要将周一烈的心智摧垮——眼前的少年,是人还是鬼?
周一烈双目血红,他的部下已经死得七七八八,现在竹林里还站着的,只有眼前的少年和他自己。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哈哈哈哈,你没有人可以利用了!”周一烈狂笑起来,“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话音未落,他的整个人已经如一柄出鞘的剑一般激射而出!
这是他最后的一击,也是必杀的一击!手无寸铁的少年,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