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
“那就说我不能回去的理由!”沐静如说道,“若是理由不充分不合理,就算你们一直跪下去不起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熊真看了胡安一眼,胡安点点头。
熊真说道,“因为现在在夏侯将军眼中,您就是杀害她女儿夏侯晴的幕后真凶!”
☆、过渡
早上的襄平城沐浴在一片温和的日光当中。
卖货郎挑着装满了胭脂水粉的货担,走街串巷,有人问价,有人买,忙的不亦乐乎。
勤劳的人有饭吃,忙碌了一个上午,货郎停在了城墙根下面,掏出一块干馍来。
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抬眼四下看,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
那乞丐年纪颇大,骨瘦如柴,癞痢头,大概味道太难闻,不仅行人避而远之,就连其他乞丐也都离他远远的。
货郎面上显出了怜悯的神情,浑身上下摸了摸,摸出了几个铜板。
当啷当啷几声,几枚铜板落进了癞痢头老乞丐的破碗里。老乞丐对着货郎磕了好几个头,货郎张开嘴想要说几句话,忽然几名提着□□的士兵围了上来。
士兵面色不善。
货郎想玩笑两句,士兵已经一拳打在他腹部,他张着的嘴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翕合。
“带走!”领头的士兵一挥手,货郎两腿拖地去了,连同他的货担。
癞痢头老乞丐瑟瑟发抖,端起破碗想趁乱从旁边溜走,领头的兵士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家伙,你还想去哪?”士兵狞笑着说道。
正午的襄平城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城墙根的角落。挑货的货郎和行乞的老人转眼之间便消失了,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只有老乞丐坐着的地方,碎石的阴影中藏着的几枚铜板还表明着他们的主人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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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一枚枚排开,连同破解的消息一同放在了沐静如面前的书案上。
“夫人,国公府有重兵把守,林伯被软禁无法联络,林伯的孙女也被夏侯义带走,以勾结流寇绑架您为罪名,关在军营中,每日用刑,想要问出您的下落。”熊真说道,“夏侯义虽然没有公然背叛国公爷,但他熟悉我们弟兄联络的方式,又确实想对您不利,您留在此地非常危险。”
沐静如沉默。
她知道熊真说的有道理。
她现在躲在襄平城中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当中,这几天外面为了送消息过来,已经有好些人被夏侯义的士兵抓走了。那些人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回来。
此外,还有青梅。
青梅是代替她被抓的,一个女孩子却要每日受刑,该是多么难熬的日子。
是她连累了这些人。
“把其他三人都叫进来,我有话要说。”沐静如说道。
熊真出去不久,其他三人便跟着他先后走了进来。
沐静如一一打量过去。
熊真生得强壮,自有力量,为人坦诚目光直率,他也是曾经在禅定寺救过她的人,恐怕是宁斐一开始便安排在了她身边保护她。
宁斐让熊真做四人中的首领,保护她安危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但是,其实熊真并不适合做首领。因为他太过坦率了。
沐静如的目光落在走在最后一个的名叫胡明的人身上。
这个面皮白净的年轻侍卫常常很沉默,见人三分笑,轻易不说自己的看法。但她可以看出来另外两个人陆安和侯越常常去向他寻主意。
也许,在他们三人的眼中,自己只是眼前的一桩任务,完成便好。
四名侍卫都感受到了沐静如的打量,不敢抬头,恭身而立。
这就是她现在手边的人,不管他们对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看法,是怎么想的,都得让他们成为她的力量。
“在我说话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看法,”沐静如端坐如山,说道,“你们也认为是我杀了夏侯晴吗?”
四名侍卫有些惊讶,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沐静如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问这样的话。
“说真话。”沐静如补充道。
熊真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国公夫人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
要是在乱兵冲击国公府的时候,夫人没有急着逃走,而是等到和夏侯将军面对面,那样才是无辜者的姿态,现在已经是“畏罪潜逃”了,还在谁是真凶这件事情上过多考量,根本没有意义。
熊真站出来提醒,“夫人,眼下这些并不重要,现在局势完全由夏侯将军掌握,除了夏侯将军之外,其他任何人的看法都没有意义。只有赶快到国公爷身边,由国公爷出面才好!”
沐静如看向其他三人。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有没有人觉得,这个其他任何人也包括国公爷呢?”
她的目光原本还温和,这时却忽然锐利起来,盯着包括熊真在内的四个人,逐一看去。
熊真露出不解的目光,陆安和侯越则垂下眼皮,不敢与她对视。唯有胡明反而抬起眉眼,大方地迎视着沐静如的打量,坦荡而毫不畏惧的样子。
沐静如攥紧了手,露出从容的笑容。
“我想你们都知道,国公爷一直在做一件事,一件很秘密的事情,和这次蛮族犯境有关。”
熊真和胡明闻言都是一怔,立刻低下了头。夫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但是我想夏侯义一定知道。我说的对吗?”
四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