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磨了磨牙,想到自己这门憋屈的亲事,她就恨!
想起那一日杨荷花和沈明清在床上厮|缠的情形,她就更恨!
如今她成了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这小贱人转头嫁了人倒是过的舒坦,凭什么?!
邹淑娴瞧着杜思雨这脸色不好,便忍不住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便让人赶出去好了。”
那跪在地上的小厮急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将人赶了,奴才这就去!”
杜思雨却是冷笑一声:“赶走?这倒是不必,我何时成了这般小肚鸡肠的人了?不过是个乡下小村姑,也值得我为了她生气?去请进来吧,让你们家邹总管,好生招呼。”
最后那四个字,似乎咬牙切齿一般。
那小厮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应下,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就跑了。
——
杨苏儿等的有些久了,都怀疑这事儿是不是不成了,正打算走,便见那小厮匆匆跑了回来,脸色还有些白:“你随我进来吧,我们邹总管请你去详谈。”
杨苏儿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厮与之前的状态有些出入,心里留下了几分狐疑,倒是也没多说,点点头便随着他往里去。
这邹家的宅子富丽堂皇,毕竟是明安镇有名的大商行,该有的气派也都有,但是杨苏儿这一路却莫名的带着几分警觉,便是连观赏也没了心思。
“这位小兄弟,再往前,似乎是内院了吧?邹总管,在内院?”杨苏儿问道。
杨苏儿自然是不认得什么邹家的地形图的,但是显然此时越走,这男人便越少,此时从那假山丛里绕出来的时候,便一个小厮也不见了,只有莺莺燕燕的奴婢们。
这小厮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杨苏儿会看出来,便讪笑一声:“我们家大小姐在内院招待贵客们,邹总管因为一些摆设器皿的缘故也在内院支应,我们总管今儿本来忙的很,说既然小娘子来了,也不好叫你白来了,就让你直接进内院来,等着他抽个空子的功夫,就跟你把这生意谈下来。”
杨苏儿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小厮见杨苏儿没有疑虑,这才继续领着人往里走,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杨苏儿看着这小厮略带踉跄的步履,眸光便是一冷。
果然,有古怪!
只是她和这邹家从前是没有半点交集,也不可能结什么仇怨,这邹家为何要跟她一个小老百姓过不去?没道理啊。
“我之前听你说,今日是你们邹家大老爷的寿辰?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想必这样的日子里,是贵客迎门吧,这明安镇上下,谁不卖邹家一个面子呀?”杨苏儿一边走着,一边闲散的道。
“那是当然,我们邹家毕竟是出了名的大商行,今儿这样的大日子,合该给咱们家捧场!”
杨苏儿揣度着这话,脑子已经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这邹家和她无冤无仇,不应该对她为难,现在突然有了异样,除非是别人授意,今日邹家大寿,来了这么多客人,兴许就有她的仇人。
她的仇人······杜思雨?
这个名字从她脑子里一晃,杨苏儿眸光便凉了几分。
虽说也都只是猜测,但是也到底让杨苏儿或多或少的心里有了底,她已经进了邹家的门,现在半道上想反悔肯定是来不及了的,想走定然没那么容易,只有顺水推舟了。
那小厮显然也是怕杨苏儿看出倪端来,一路上谨言慎行,走的急匆匆的,恨不能赶紧完成任务。
此时已经进了内院,小厮便讪笑着回头道:“按着道理来说,小的是不能进内院的,咱邹家规矩大,但是今儿邹总管恰好在内院处置一件大事,小的拿着邹总管的命令,倒是也能进了。”
似乎怕杨苏儿怀疑,特意解释了一下。
杨苏儿倒是没多问了,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跟着那小厮顺着长长的回廊走。
可随即,便听到好几声的清脆的巴掌声,响亮非常。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还敢偷东西了,邹家大小姐房内的那个琉璃盏,价值不菲,你也敢偷?!”一个粗使婆子尖细的声音骂道。
是从前面的屋子里传出来的,这里是向月阁,便是那邹家大小姐的地盘,听说今日来邹家的女客们,大都招待在这边。
那小厮听着这巴掌声就吓了一跳,探头探脑的顺着这回廊往前走了几步,正好顺着那窗户往里看进去,里面两个粗使婆子抓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一个婆子还在冲着那女子的脸左右开弓,扇的脸都肿了,屋里千金贵妇倒是也不少,混当看笑话。
只那跪在屋内的女子哭喊着求饶:“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夫人饶了我吧,邹小姐饶了我吧。”
听到这声音,杨苏儿便挑了挑眉,也跟着那小厮顺着窗口看了一眼。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受辱的人是杨荷花。
看来杜思雨今儿当真是来了。
杨苏儿看了一眼正在屋里受虐的杨荷花,这么短短几日没见,她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儿,此时跪在杜思雨跟前求饶的架势,完全让人想不到,她从前自诩秀才老爷的女儿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那脸上高高肿起的脸颊,可见她如今的惨状。
杨苏儿忍不住啧啧两声,杨荷花当初抢着爬沈明清的床的时候那般急切,最后总算抢到了机会,却过的也不咋地嘛。
“你们邹总管,就叫我来这儿?”杨苏儿眼神看了屋内一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