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本就身娇体弱,今日不仅呛了这许多的凉水,且精神上惧怕难当,恐怕要修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往日康健。”
齐念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心中却暗笑这大夫不仅医术不够高明还格外故弄玄虚,怕只是为了贪图银钱想多挣几个诊金药费吧。
第二十三章管事相争
果然,齐伯一听这危言恐吓之语顿时便表情凝重了起来。他作为这齐府中当差数十年的老管家,便是老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老爷最珍爱的四小姐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此大难,若是等老爷归来了,该如何交得了差?
“大夫,不论是多贵重的药,只要是我家小姐需要的,我齐府全都愿意以双倍之价买来。”齐伯怎会识不破这些小伎俩,只是当务之急是他该对小姐尽心,而不是斤斤计较这些微的得失。
那大夫满意的点了点头,立马下去开更贵价的药方去了。
留下了这院中的丫头们在房内照顾小姐,齐伯带着其他一应闲杂人等全退去厅堂了。
他本与齐姑只是相商着近日里府内的各处账目明细开销,却不曾想日日路过的花园荷池处,今日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而最为难办的是,他们带着的一行下人全都亲眼目睹了嫡出的三小姐亲手推了她的庶妹入水,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当时他当机立断命他们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违者便立刻赶出齐府去,半点情面都不留。但这般兵荒马乱的半日,恐怕这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齐府。
齐姑在送了四小姐回院子后便立马赶去回了夫人,齐伯心道,今日这事如若处理不当,怕是整个齐府在近日内都要动荡不安了。
“内当家的,你这些日便不要再管外面的琐事了,主要是带着葱儿和丫头们看顾好四小姐。”齐伯思虑了一番,忙拉住了来来回回忙得脚不沾地的钱姑,紧锁着双眉向她叮嘱道:“如若四小姐不好了,我怕我们全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钱姑虽然与他结为夫妇多年,却总是仗着自己年轻嫁了老年郎,便时常戏称他道:“老不死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且咱们的女儿也十分得四小姐的信任,有她在就够了,我还要分出心来应付夫人的差事呢。”
只是这次并没得到丈夫的宽容和认同,反而被他严厉的呵斥了一通:“我怎会不知你在夫人那里应承了些什么好差事!若不是看在咱们夫妻数十载女儿又已经这么大了的份儿上,我老早便不让你在齐府中当差了!如若在这种时候你还不知收敛一如既往的不做正事,我即刻便回了夫人送你回老家养老!”
齐姑只怔愣了一念,随即便大哭大闹的吵嚷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敢嫌我老!也不知你当初哄的我十几岁便嫁了你这三十余岁的老鳏夫时说过什么了,我委委屈屈的跟了你这么多年,女儿都养这么大了,你现在居然嫌弃我起来了!”
说着她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只让齐伯十分头疼,只好哄着道:“你这说什么话呢,我何时嫌弃过你了?只是希望你能多多为了我们这个家着想,认真办好差事就行了……毕竟咱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我还能一纸休书将你休了不成?”
齐姑却是不依不饶,非要揪着他讨个说法才肯罢休,直逼得老管家不得不拉下脸来连连告饶。
这时自里屋内浅葱摔了帘子出来了,蹙眉低声道:“爹,娘,你们在闹什么呢?四小姐还在里边躺着需要静养,你们却在外面闹得这般难看,是不是存心想让夫人寻了由头将咱们一家人全赶出去才好?”
齐伯和钱姑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幼便爱得跟命似的,今日本他们老夫妻闹得不可开交,被女儿这么一训斥倒反而哑口无言没话说了。
“内当家的,不是我说你,咱们作为下人便一定要安分守己,方不会被寻到过错。”齐伯叹了口气,规劝道:“如今你我都算是齐府的老人儿了,葱儿又在四小姐面前这般得脸,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安分过日子吧。”
当着女儿的面钱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不情不愿的点了头,称了是。
浅葱见爹娘言归于好,才转身回去接着服侍小姐。
只是钱姑心中所想,她们父女二人是怎么也猜不透,想不到的了。
周氏不紧不慢的赶过来时,正巧逢上齐念正悠悠然醒转过来。一屋子的下人皆跪倒在地低着头瑟瑟发抖,毕竟是发生了这样难看的事情,谁也不想做那只出头鸟,被主子做了息事宁人的筏子。
齐伯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夫人,四小姐刚刚已经醒了,大夫说并无大碍。”
周氏冷着脸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方缓缓道:“既然无大碍,便算是我齐府福荫庇佑了。齐伯,你去告诉四小姐,看在她也得了教训此刻卧病在床的份儿上,我便不怪罪她偷去了三小姐最喜爱的那支玉花步摇,被三小姐当面撞破还死不承认死不悔改的拿落水来栽赃三小姐了。”
此一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夫人这心究竟得偏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样黑白颠倒好恶不分的话来?
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三小姐是夫人亲生的放在心尖子上的女儿,而四小姐却只是从山村中来齐府不过数月的庶出女儿而已。
论亲疏一目了然,论身份更是云泥之别。
众人顿时不由得都十二分同情那楚楚可怜清丽如画的四小姐,但也只是心中默默腹诽而已,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