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
“大麦上场小麦慌,豆角在地立菰庄”,夏忙季节是非常紧张的,不光要抢收,还要抢晒和抢种。最怕的就是下雨,如果连下三天雨,成熟的麦子就出牙了,一年的收成就算完了。生产队长操的心最大,这个时候的农活要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小劳力要分配得人尽其才,挥最大的劳动力。
“精壮劳力割麦子,小伙子们抛捆子,学生娃娃拉车子,小朋友们拾穗子”。
到处都一样,没有一个闲人。由于没有收割机,麦子割下来了,先用腰子捆好放在地里,再用各种车辆运回麦场上。全村的麦子的麦捆一下子全摆在麦场肯定是放不下的,要先垒起来,等夏种结束以后再慢慢的碾打。垒起来的麦积子也叫麦积山。
“麦积山,麦积山,它在场的四个边”。麦场的中间是不能存放麦捆的,因为要在中间碾打。只能高高的垒在麦场的边上,麦积山垒到四五米高的时候,麦捆怎样送上去呢?这就用上楞头小伙子们了。他们个个光着膀子,手握几米长的两齿木秉铁叉,扎住麦捆,随着一声号子,几十斤重的麦捆就给抛上去了。等地里的麦子割完了,麦场四周的麦积山也都堆起来了,煞是壮观。
整个村的人都忙着麦收,华珺瑶则挤到孩子们堆儿里捡麦穗,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脸红。
除了捡麦穗,还有在祠堂熬绿豆水,解暑用。战士们由于离军营近,是不在生产队吃饭的。不过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干活儿,缺水。
所以往田里送水的人最受欢迎了,萧楚北倒是看见华珺瑶,现她挺好的,咧嘴一笑。
今年天出奇的热,虽然避开了正午最热的时候,太阳依然炙烤着人们。这在那骄阳似火的夏日,真是过足了阳光的瘾,许多人的身上被晒出很多的大水泡,火辣辣的疼。
华珺瑶就地取材,从山里找了些药材,黄芩、苦参等用大锅熬了一锅防晒水,放凉后,味道有点淡淡的香,很好闻,只是抹在皮肤上颜色有点黄黄的不好看,但却感觉清凉透明。
不仅防晒,还止痒,比花露水都好用。
人多萧楚北也不好和华珺瑶打招呼,最主要不想给她惹麻烦。
当看见华珺瑶,又不能说话,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后来想起了六耳,有一就有二,六耳就成了两人的信使。
萧楚北在信中先谢谢华珺瑶提供的他们训练的各类物资。当然还调侃华珺瑶混在孩子们中间捡麦穗,当然更多的是介绍自己的训练。
华珺瑶回信则简短很,主要是没啥可写的,每天围着灶台,围着家务事转。真是难为她了。
最后干脆把自己给家里人所讲的寓意深长笑话写给他。咦!没想到呆头呆脑的他悟性挺高的。
麦子由于有生力军的加入,收起来自然快,收完麦子,听从公社的调配,萧楚北他们就要去帮助其他村子抢收。
二十四节气的芒种过去以后,秋粮都种上了。人们才能腾出时间开始碾打麦子。
“碾打五字场,摊碾翻抖扬”。大清早人们还正酣睡着,上工的钟声就响起来了。“摊场咧,摊场咧”。生产队长从东头喊到西头。全队的劳力们6续来到麦上开始摊场。原先堆起来的麦积子这时候又要一捆一捆的拆卸下来摊在场上。摊场也讲究技术,不能乱摊。把麦穗先朝一个方向成一排摆开,第二排的麦穗也着这个方向紧挨着第一排的麦穗躺下,依此一排一排的摊开。
一个早晨下来,十几亩大的麦场就摊好了,阳光下面灿灿的麦浪象金色波涛一样让人浮想联翩。
碾场最有趣味,这年月还没有出现电磙子,都是用牲口或者力气大的人力拉着石磙碾压。
石磙一般都是大青石做成的,呈圆柱体,一头大,一头小,两头有磙眼。石磙是我们劳动人民祖先明的一种脱粒农具,年代以前,农场乡下打谷场上经常见到的一种石器农具,圆柱形,两端有洞,使用时用特制的木架子套上。
石磙,是乡下人用来打场用的工具,很普遍,几乎每个场地上都有。
可以用牲口拉,一般用于小麦、谷子等农作物,使粮食脱离穗子。
六月的天,不仅热,而且少风,农民打场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天气。天一明人们就开始摊场,他们把麦子厚厚地摊在场里,其间要不停地翻动,接受太阳的暴晒。将近中午,摊场的回家吃饭,这时开始轧场。赶牲口的人,左手牵撇绳,右手执鞭,肩膀上挎一个粪箕子,以便牛拉屎时用。他一声吆喝,牛拉着石磙,一遍遍,一圈圈,牛不紧不慢地走着,石磙紧跟其后,吱吱扭扭以示自己的存在。轧场是一个圆周运动,赶牲口的人只是站在中间拉着撇绳挥挥鞭子就可以驱使牲口,赶牲口的把鞭子甩得脆响,引来一阵阵观看着的喝彩。只要牲口不停止,石磙就一直吱吱扭扭地叫下去。
“你倒是会躲,这树上不错凉快。”低沉熟悉富有磁性地声音从树下传来。
华珺瑶扒拉开树叶,探出一张精致的小脸,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垂下来,在空中荡悠悠的,柳叶一般轻柔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清澈的泉水掬成一般,正盯着他看,好像会放电一样,“眼神不错,怎么看到我的。”这棵树不高,却是树冠浓密庞大,她今儿穿的又墨绿色的碎花衬衫和军绿色的裤子,是他二哥下放下来的裤子,改小了她穿的。几乎和大树融为一体来了,能看出来,这眼睛够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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