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有种疑惑又无辜的东西,良久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摇头,道:“没有,颜凌没有与我在一起。那天……他将我送回来,就不见了,我以为是出房去做什么了。”
蓦地,眼里多了些期盼地望向季殊:“我睡了多久?这期间你有见到颜凌罢?”
季殊却看着她,道:“没有……殿下你睡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间,属下没有见过颜凌魔座。”见面前人的神色明显慌了,又道:“也许魔座只是突然回到无名域办事去了,前些时候他很忙碌罢?殿下先莫要惊慌,魔座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为何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想到什么,忙跑回房,在房中四处翻翻找找,不知找什么,只是翻得一团糟,却满脸失落。
季殊跟着进来了,见这情景也有些紧张,问:“殿下在找什么?属下帮着一块儿找。”
“我……”梦纨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在找他有没有给我留什么信件。”
见她两手空空,季殊便没有再问下去。
她在害怕,分明同颜凌相爱,却仍是怕。他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梦纨忽有种再也见不到他的感觉,毫无预兆,只是突然有这么一个感觉。
这些天,同颜凌在魔界四处游玩时,梦纨总觉得像是发梦一般,那人的香气与身影近在眼前,同许久前在邪界半梦半醒时一样,眼眸与轮廓都是那人的,亦如那时般离她只一寸。
这人,不能消失。
“我去找他。”
季殊听见这句后略惊诧,见梦纨眸子眯了眯,里头有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却也来不及说什么,便见她由通往湖边木道的小门冲出去,蓦地朝着天空一跃,召来了自个儿的一头坐骑,是条闪着银光的皓蛟。
她跃到最高点落下时,即坐在了那皓蛟的身上,当即穿云乘雾而去,留下一条星河模样的光痕。
无名域乃一片浓雾弥漫之地,她初次过来,并不知晓颜凌住在何处,这里比赤鬼湖要大上许多,放眼只见迷蒙一片乳白雾气。她命皓蛟飞得低些,便见许多山川河流,正彷徨,却见一座山极其醒目地立在远方,上头绕着一圈白茫茫的事物,有些像是建筑。
于是梦纨乘着皓蛟飞去,待近了,果真见到山巅的殿宇,皆白玉一类的石料建成,圣洁无比的模样。
她想到颜凌说过自己的原身是一只鹤,鹤乃仙物,他造出的殿宇亦那般出尘脱俗,想到此处,却眼圈儿一红,有些难过。
若待会儿见了他,他……却不认她,可如何是好?
又想,颜凌怎会不认她,他们分明已在一起了。
☆、十二·无踪(4)
梦纨将皓蛟召回,独身一人匆匆朝着那殿宇过去,到了门前,踏着紫雾道:“本座来找无名域的颜凌殿下,他可在?”
一众守卫的妖皆看出她是魔族,身上那隐隐的魔息虽在魔族中算不得甚么,却叫妖有些难受,压得心上发沉,便齐齐低头道:“参见魔姬,殿下他出门多日还未归来。”
不知怎的,这话却叫梦纨无端松了口气。
颜凌不在,且出门多日,便说明自他离开了无名域到自己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便说明……他不是将自己弃了罢。
便又匆匆离了这高山,却不知该去哪里了,只立在紫雾上许久,悬在高空望着这脚下锦绣大地,失了方向。
茫茫天地,分明是耳鬓厮磨的人,她却不知该去何处找他,竟不知他去了哪里。
是她哪里做得不好么?是陪了她这些天很累么?她想不出颜凌为何要走,却又是走去了何地,想着,双眼愈发泛酸。片刻后便蹲了下来将脸捂着了,泪水不断从指缝里低落下去,落在脚下的紫雾里,溅起小团的朦胧影子。
在颜凌伴着她去那些地方游玩时,她曾打过一小会儿的瞌睡,在那一小会儿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似许久前曾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一片茫茫大雾,老远地看见了颜凌的身影,她想要追上去,那人却在雾中时隐时现行踪不定,追到最后她竟失了力气,大口喘气却是再也追不上,眼睁睁看着他被浓雾吞没。
她其实是怕的,自与颜凌在一起的头一天开始就在害怕,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他,怕他有朝一日会后悔与她在一起,怕他最终还是觉得那些伴在他身边的美姬比较好。
只是颜凌对她的万般温柔与疼爱让她稍微不那么怕了,想着,那人能停留在自己身侧一天便是一天罢,哪怕只有几天也是好的。如今想来她这念头倒是有些预感的,那人果真不会永远伴着她。
缱绻一梦,却如此牵心彻骨。
“荒唐!他就这么不见了人影?”
不知从何处听来了风声的终音在三日后赶到了赤鬼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扫了眼立在满脸泪痕的梦纨身侧的季殊,又瞧了瞧正哭着的梦纨,神情里是少见的愤怒。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无名域也找过了……”在三天前她于无名域得到颜凌还未归来的消息后,因有些彷徨,便干脆守在了那座高山之外的一处梨花林之外,一守便是三天,可三天中并未感受到颜凌的气息从什么地方过去,亦是说,他未踏入无名域一步。
梦纨当真有些绝望。
“那你怎么早不告诉我?”终音的音量小了些,瞧见她哭,心里始终软了半分,递去一块手帕,又望向边上的季殊:“当时可有甚么征兆?”
季殊恭敬道:“属下见殿下与颜凌魔座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