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
甚至由着今日里在炎湖旁回头瞥见的,谭学海那诡异的眼神,崔令令还想过可能是他!只是,依着谭学海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又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如果是他的话,被崔令令砸了一枕,他是不可能就让她好过的!而且,那日她自称是谭府小姐,谭学海就算喝的再醉,也不可能强上啊!
崔令令烦躁的甩了甩头,觉得现在脑子里很乱,理不出一丁点儿有用的线索。那干脆再去那个地方看看吧!或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个小院儿崔令令后来再也没来过,一是害怕再次遭遇不不测,二是因为,确实没时间。要知道,今日可是初二!五月初二呢!
顺着石子小路寻过去,果然又看见了那座屋子。门关着,没有月光,崔令令这次准备充分,带了一盏灯,烛光落下来,把门框照成了暗红色。
崔令令先在门口敲了敲,屏住呼吸支棱着耳朵听,静悄悄的,今夜连蝈蝈声儿都没了,静的可怕。
给自己壮了壮胆,伸手推开那扇载着她噩梦的门。
“嘎吱~~”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等了会儿才伸了一只脚进去。
整个人都踏进屋子后,崔令令手里提着灯发出幽暗的光,在黑暗的屋子里格外明亮。崔令令心里突然一惊,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她不该提灯的!
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崔令令心里的不安也在这一声响中被证实,她赶紧回身想要查看,却被人迅速从身后扣住。手里的灯盏啪的掉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屋子里又漆黑一片。
一股热气扑在她的脖间,崔令令听见有人在他耳旁说话。“你是谁?怎么会来这儿?”
崔令令的双手都在身前,那人从她身后把她扣住,等同是半搂着她,胳膊在她的腹部位置,锢住了她的双手。“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崔令令反问他。
其实,说心里不慌不怕,那是假的。只不过,崔令令脑子里有潜意识,她觉得,她现在应该不会出事。因为她被困在了五月初二,她明日还要去给谭夫人请安呢!当然,现在没心情说笑。
崔令令感觉到右腰后侧被利物戳了戳,不疼,反而有些…有些痒,酥酥麻麻的!让崔令令忍不住想瑟缩想笑。只是,不能笑!
因为,身后杵着她的,应该是把匕首!
她被挟持了?
利物又往前杵了一下,不再像是挠痒痒一样,直直戳过来,像是示威。崔令令就怂了,“别别!我说!我是……我是谭府的小姐。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崔令令在心里默默的给谭大小姐道了歉,真是罪过罪过,只是现在情非得已,只能如此了!
那人轻哼一声,似是不屑,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我我…真的是谭府的小姐啊!真的!”崔令令在心里叫嚣,我真的是啊,我没说自己是谭大小姐,只是谭府里一个小姐啊!崔小姐!??
身后的利物松了几分,崔令令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能喘口气了。谭真确实早就认出来崔令令,就是那晚那个女子。不从别的,就认她身上那股子怂包劲儿,真是怂!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抵在崔令令腰间的钗子收回来,打算再问问她。
哪只这个女人竟然机灵的很,在他收了钗子后就想要挣扎逃跑,还咬了他的胳膊!真是,真是让人抓狂,恨的牙痒痒,早知道先前就该一刀解决了才是。女人就是麻烦!
崔令令咬了那人的胳膊,趁他松懈就要逃跑,却因为看不清屋内,不小心踩着了掉落在地上的灯盏,摔了一跤,趴在地上,难堪的很。
谭真是习武之人,耳目都比常人要聪慧,他自然是看清了摔倒的崔令令,冷笑一声儿,甩了一下衣摆,很霸气的迈过去,在崔令令身前蹲下,眯着眼问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说罢,来这儿干嘛的?”
崔令令只觉那人好像在自己身前,只是她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而且不适合说话,想要爬起来,却又摔了一跤。
谭真冷笑,打了个响指,桌上的烛火幽幽闪了两下,火苗才站稳。崔令令这才看清屋内,看清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嗯,是个男人。长得不丑,但是比较…比较……怎么说呢,比较白,有些阴森,看起来不太正常。
“说!你是谁?”谭真拿出在大理寺做事的样子,转着手上的扳指,突然抬眼看她,幽幽的问话,像是勾人魂魄的鬼差!
崔令令脑子豁然开朗,突然知道该怎么形容对面这个男人了!你看,眯着眼,一边儿的嘴角上挑,很轻浮,似笑非笑,像是流氓!
忘了是谁说的,让崔令令可要小心。眼斜,嘴歪,心不正啊!
是个坏人!崔令令明白了!同时也看清了,对面这个人手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匕首,完全是她自己想多了。胆子大了起来,崔令令就不怂了。歪着头瞥了对面人一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还有,你是谁啊!怎么出现在我家?谋财还是害命?本小姐现在心情好,你赶紧滚,不然…”
崔令令顿了顿,拧着眉直视他,“有你好果子吃!哼!”崔令令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拍灰尘什么的了,现在要的是气势,她要摆出谭家小姐的范儿!叉腰站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像是骂街的泼妇。崔令令赶紧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胸,尽量摆出傲慢轻浮的姿态,盛气凌人不去看他。
谭真有些好笑,眼前这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