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余晖铺满了大地,又张扬着向远方奔去。
谢龙吟蟒袍在身,长发被冠冕缚住,剑眉星目,淡薄的嘴唇上染着略显苍白的血色。
一簇一簇的夕阳掠去,又落到了男子的肩膀上。
临风楼正对绵延万里的扶越山,青山苍翠,是大周的象征也是庇佑。
年轻的君王一语不发的看着落日西沉,整个面庞都镶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他手指扣着栏杆,瞧着高楼下忙碌的人群。
谢龙吟难得的梦到了自己的前生,梦里的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君王,因为一时兴起,夜间纵马便出了皇城。
严格来说,谢龙吟这个皇帝当的极其昏庸,在位四十年一件正事没有干过,宫外的女人倒是一个一个的往里头带。
他怠于政事倒不是由于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懒而已。谢龙吟最不喜被束缚,但平日里,朝堂之上被一帮阁老训斥,下了朝,又被伺候了自己父皇大半辈子的公公喜乐教育,这日子,过得实在不算舒坦。
所以在某一个夜晚,为了晚些被喜乐找到,他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小城,青城。
醒来之时,谢龙吟已经忘记了梦中如何,只记得他看见了巍峨的皇城,绵延的扶越山,还有那一座小小的临江仙。
这个梦让他更加坚定了拿到画像的决心。
于是思量再三,他去找了青松,希望他可以给自己出出主意。
谢龙吟到的时候,沈不辞正在院子里练剑,□□甩出的利落招式,惊扰了院子里的绿枝。
青松正在品着一杯清茶,看见谢龙吟,淡漠的眉眼只轻轻扫过,不再望去。
“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的咬牙切齿。”
青松闲闲开口,问他:“所为何事,直说吧。”
“你们也知道我求虞掌柜一个物件很久了,可她却一直不给。快,你来给我出个主意。”
青松执盏的手一顿,眼中划过一丝探究,对上谢龙吟急不可耐的眸子,淡淡道:“虞掌柜来这儿一百年了,你可有见她怕过什么人?”
谢龙吟摇摇头。
青松忽而笑道:“可现在有了。”
谢龙吟是个聪明人,只稍稍思考了一番,就想到了答案,他眼睛一亮:“孟崇续。”
青松点点头,他放下杯盏起身:“走吧,我们去一趟虞掌柜的铺子。”
走之前谢龙吟高声喊了喊沈不辞,可他是个武痴,没有理会。
“算了,他脑子里本来就只剩下景安了。”
谢龙吟和青松到达当铺的时候,外屋里只有孟崇续一个人坐着,谢龙吟一边迈步踏了进去一边问他:“虞掌柜呢?”
“昨天累坏了,还在睡。”
这话引的谢龙吟和青松面面相觑,虞掌柜就这么羊入虎口了?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确定虞滁不会出现后,谢龙吟十分热络的准备拉着孟崇续坐下,可转念一想到江摇环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谢龙吟坐的稍稍近了些,和孟崇续套近乎:“你想不想知道虞掌柜这百年来在静昭城过得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
孟崇续眉眼淡然,神情里没有一丝和煦:“我能猜到,依她的性格,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谢龙吟的话被尽数堵回肚子里,他不死心:“你也丢了记忆,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孟崇续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比得过神仙?”
一直默不作声的青松忽然开口,他盯着孟崇续,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所以虞掌柜至今仍是身怀法力的?”
孟崇续别过头与青松对视,四目森然,各怀心思。
谢龙吟有些愣神,他是按照青松教他的在问,青松十分肯定的和他说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他怎么觉得,气氛不对呢。
几瞬后,孟崇续起身送客:“你们先走吧,今日歇业不迎客。”
谢龙吟还要说话,被孟崇续一个眼刀给憋回去了,他甩着衣袖,不甘的踏出了铺子。
青松迈步也要离开,孟崇续忽然喊住他,语气森冷:“青松,你不该把主意打到虞滁的身上。”
青松步子顿了顿,没有说话,直接离去了。
解决完这两个人,孟崇续瞥了一眼里屋,虞滁昨晚入梦消耗的精力太多,怕是没有个一天是醒不过来了。
静昭城的威力果然大,才一百年,虞滁的仙力就已经又被吞噬的趋势了。
昨晚入梦起初很顺利,可到了谢姚二人初见后,梦境中的一切所蕴含的力量骤然增大,孟崇续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控制住。
虞滁和孟崇续在临江仙的大堂里并肩站着,片刻后虞滁指着台上即将出场的女子道:“所以在孟崇续的心里,自他们相遇开始,他的人生就变得不可控了。”
孟崇续无奈的点点头,中二帝王的梦着实令人头疼。
一阵锣鼓声响,大堂里霎时安静下来,谢龙吟身子不自觉的前倾,眸子里的yù_wàng将欲喷薄而出。
一身红袍手执狼毫的姚永凤缓缓登场,她步子迈的阔大,辗转间活脱脱就是一个男儿郎,但是面上的妆容却又是妩媚天成的。这二者在姚永凤身上得到了一种完美的契合,她是冯素贞,也是姚永凤。
恭喜你少年得志扬名天下
状元及第谁不夸
如今是万岁垂爱天作伐
这真是锦上又添花
万岁传旨召驸马
从此你一世富贵与荣华。
万岁传旨召驸马,从此你一世富贵与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