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原茫然地转头看着秦楼。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偷袭的人再开口,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听起来居然还有点耳熟。
“一直。”秦楼说着,拍了拍鹿游原的背心, “你们见过, 这是关承。”
鹿游原对关承那随身水族馆记忆深刻,看见关承现身, 他连忙道:“我还记得, 关哥好久不见。”
“缺乏警惕心啊小鹿。”关承笑眯眯的, “可你们楼哥贼坏, 发现我了也不提醒你。”
鹿游原笑了笑,没有接话。关承无趣地挑眉,把视线转向秦楼:“果然是你啊。”
“出去说。”秦楼牵着鹿游原,抬腿往外走。走了几步,就见关承手里扯着一群人, 跟着跟了出来。
“怎么回事?”
“你们等我几分钟, 我把这些人交给安全区的监察部门。”关承说着, 拖着人出了门,没走多远拐了个弯,往一旁的小道去了。
那些人鹿游原还有点印象,就是刚刚还想要打劫他们的那群人。现在这群人被关承歪歪扭扭的捆着,拐弯时还接二连三的往墙上撞,看起来凄惨极了。
“关哥……他在这里干嘛?”
秦楼沉吟半晌,才说:“估计在等我们。”
几分钟后,两手空空回来的关承,果断证实了秦楼的猜测:“等你们好几天了,多少人跟你来了?”
“一个队。”秦楼言简意赅。
鹿游原有点好奇:“关哥怎么知道我们会出来?”
“南境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关承笑了笑,“玉京要处理这件事,肯定得派人出来。夏正西揽了一辈子的权,临要退了,一个灾变,儿子女儿爹妈老婆一个都没了,他能放权?年纪大了,小病小痛不断,现在这种环境下,一放权就是等死。”
“梁学海那个人,向来最擅长站队,现在终于能自由自在搞研究了,怎么可能愿意有人骑在他头上。玉京有人制衡秦叔,总比他孤立无援来得好。动脑子一想,不就得派你们出来吗?大秦哥在玉京树大根深,想把他弄出来远离核心圈,不用秦叔开口,玉京的异能者恐怕都得乱一场。秦家都有个秦关了,还能留着你秦楼在玉京碍眼?”
鹿游原完全没料到还要这样的原因,他只是以为秦楼作为最强大的治愈系异能者之一,有他随队,队伍安全会更有保障。
秦楼看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没那么多事,关承他骗你。”
关承嗤笑一声:“当初他们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初代变异种送回去,结果你还真活着回去了,一个巨大的行走烫手山芋。”
秦楼懒得理他,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在这里几天,有什么收获没有?”
“泽城还是太远了,没什么消息。”关承脚步一转,话也跟着一转,“你们买这变异鱿鱼眼光好,比变异前跟好吃了。先跟我去处理点事情,回头我去给你们抓点新鲜的。”
关承带着他们在泽城杂乱的住宅区里怪来绕去,最终才走入一栋只有三层楼高的老式建筑里。那墙体特别薄,只有两层砖厚。
鹿游原走在上面,都担心房体会被积雪压塌。像这种建筑物,即使在他穿越之前,也很少再见到了。
“原来是危房,本来要拆的。现在能多一个避风的地方,都是好事。”关承轻声说。他停在二楼的一扇门前,直接掏钥匙开了门。
门里光线有些昏暗,窗户上破掉的地方,也只是用纸糊上了。涂白的墙体早就成了灰色,许多地方墙皮都掉了,露出内里的砖块来。
房屋中间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桌子旁正坐着一个老人。见到有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正在糊的风筝放下,才站起来招呼道:“小关你来啦。”
“周叔,我朋友来了,我得走了。这些鱼你拿着,等小郑回来了,你让他热着吃。别吃生的,不新鲜。”
“好好好,谢谢你啊小关。”那个被称为周叔的老人,紧紧地握住关承的手,“能不去吗?外面这么冷,风险那么大,在路上多危险啊。”
关承一边和周叔说话,一边用眼神示意秦楼和鹿游原把鱼放下。这人借花献佛的事情干得极为顺手,两人也没在现在拆他台,直接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等到离开,秦楼才说:“这位老先生有些面熟,是什么人?”
“是手工风筝的文化传承人。”关承叹了口气,“妻子早就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在外省,灾变的时候就没了联系。跟在他身边的小孙子当时就变异了。老先生受了点刺激,脑子稍微有点不清楚了。”
“可我看他说话挺有条理。”
关承摇了摇头:“你们看到那个风筝了吗?材料还是我给他找的。放在以往再过一个月就要立春了,立春了小孩子要放风筝的。他每年给孙子亲手做一个风筝,现在都以为自己孩子还活着。我发现他的时候,这老先生就窝在体育馆后门差点冻死,原本住的地方被人霸占了,他也没处可去,也不找别人帮忙,就在衣服里揣了很多碎纸,想给孩子做风筝。”
鹿游原心里堵得厉害。整个世界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老人和孩子。如果这真的和某些组织有关系,那些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他心里愤懑不以,恨不得大叫几声。秦楼发现他的异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难过,我们去海里抓点新鲜的鱼给老先生。”
“新鲜的贵,他不会要的。”关承说着,天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