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子当言而有信。”
“是。”两个禁林卫领了命令,对着赵裴扬做了个请的动作,可惜赵裴扬相当不配合百般挣扎,两人无法,只得将人架了起来,飞快地往西市十三街跑去,赵冯氏看着被架出来的儿子,急得唇干舌燥,慌七慌八地跟在了后面。
季黎看着赵冯氏那着急的样子,心下微叹,慈母多败儿。也好在这忠义国公府有钱,经得起赵裴扬这十年如一日地赌博挥霍,这要是生在普通的官宦之家亦或者寻常百姓家,怕是早就家宅不宁,鸡飞狗跳了。
早就已经过了午时了,季黎望了望天际的浮云,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那一群纨绔子弟,最后还是将目光移到了身边的谢云邵身上:“吃饭?”
说到吃饭二字,谢云邵瞬觉腹中饥肠辘辘,恍惚想起饭点儿早过了,他点了点头。
一行人去了千杯酒楼,因为早已经过了饭点,千杯酒楼的人稍稍少了些,苏老板见着这相继走进来的公子哥们还有那一排禁林卫时,低低的惊叫了一声,她连忙放下手中算盘,抚了抚发髻,理了理衣裙快步迎了上去。
“苏老板,今日生意可好?”开口的是尔宜,她笑着往苏老板身边凑了凑,言语动作间尽是熟稔。
苏老板笑的爽朗,她那透着三分精明四分妩媚的眼睛动了动,大概估算了一下来人:“还成还成,今日这么多人,诸位这是要……”还真是头一次瞧见禁林卫和京都纨绔团凑在一起,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季大人,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安排好地儿,上菜上酒。”尔宜扬了扬下巴,抬手指了指楼上雅间,苏老板会意地笑了笑,亲自领着人往上面走去。
………………
千杯酒楼的酒菜质量那是不必多说的,一行人吃饱喝足之后,季黎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左右今日是休沐,她时间多,这只差最后一个长乐长公主府的于亭松了,她一点儿也不着急,就当打发无聊时间便好。
谢云邵没有和季黎在同一间房里用饭,他和许晋同姜希白坐在一起,身边还有其他几个官宦子弟。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又没什么事儿做,少不得摆些什么话来挥霍无聊岁月。
几人先是对于端肃小伯爷盛行的遭遇表示了由内至外的同情,又对赵裴扬扫大街挑大粪的下场表示沉沉的唏嘘,而后便对姜希白逃过一劫的幸运表示了一番热烈的祝贺。到后来便混不吝地说起了花街美人儿来。
“听说花街的春玉楼来了个美人儿,不知道你们知不知晓?”许晋同将杯盏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他的眼中泛着光:“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揽花苑,倒是还没抽出空去瞧瞧那位春玉楼的美人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传言一般诱人。”
周围的几个小纨绔听到许晋同说起春玉楼美人儿,来了几分兴致:“那美人儿也不知能不能与揽花苑紫菀姑娘一较高下。”揽花苑紫菀姑娘在京都圈子里算是活跃的人物,人长得美性子更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是个清倌儿,不少人都对她颇为垂涎。
这般说着话,除了谢云邵和姜希白外,其他几人皆是一副向往之色,许晋同捻了一颗葡萄丢尽嘴里,顺带着将装着葡萄的碟子推到了谢云邵面前:“唉,你往日不是最喜欢吃这葡萄的吗?今日怎的动也不动,连个眼神都不分一个?”
谢云邵听见许晋同的话反射性地低头看了一眼白玉盘中的圆滚滚的葡萄,只觉得喉咙一疼:“最近喜欢上了吃梨,不想吃葡萄了。”他才不会告诉他,自打那次在千杯酒楼被季黎一颗葡萄差点儿噎死之后,他就对这玩意儿敬而远之了,他怕自己真死在一颗葡萄上!
许晋同本就是随便问问,不甚在意地又捻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待到咽下去之后方才接着道:“唉唉唉,你们这怎么都突然变了喜好?姜兄也是,往日你若是听见美人儿的话头可是兴致十足的,今日怎么一直板着张脸呢?”
姜希白没有说话,沉默地端着酒杯慢慢饮着,这般无味无趣的模样直让许晋同索然无味,谢云邵又是个从来不逛花街的,他和他说起美人儿来也没什么意思,遂和其他几个官宦子弟慢慢地谈了起来,当然这话题依旧围绕着花街春玉楼的新来的美人儿和揽花苑的紫菀两人。
听着耳边略显低俗的话,谢云邵猛地的灌了一杯酒,没有共同话题,只觉得烦躁无比,他随意地与许晋同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雅间,站在围栏前低看着大堂里的食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难免入耳,谢云邵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那房间外面候着两个侍卫,谢云邵站在门前他们也没有阻拦,他敲了敲门,门扉很快便被拉开,入目的便是尔宜那张熟悉张扬的脸。
“原来是宁世子啊,你请。”尔宜侧身让谢云邵进了房内。
季黎坐在窗边的圆凳上,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书,谢云邵慢踏踏地走过去,季黎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翻阅着手上的书。
“你在看什么?”
“书。”
简简单单地只回答了一个字,谢云邵磨了磨牙,他当然知道是书啊,他明明想问的是看的什么书啊!
“你……”
季黎抬头看了他一眼:“站着做什么?坐。”
谢云邵也不客气,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他搬了个凳子放到季黎对面,乖乖巧巧地坐下,手肘放在窗沿上,手掌托着腮,一双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季黎身上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