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自然地笑笑,经过了太后的事情,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白筱悠拿出来的与她有关的事会是什么好事。这么想着,心头就开始惴惴不安,但是想着之前和白筱悠的协议,又不禁放下了一点心,觉着两人既是有协议在身,应该不会太为难她。
于是,皇后又平静了下来,温声说道:“宛妃妹妹要说什么就说吧,想来我和妹妹感情要好,也不至于拿什么事儿来堵本宫的,再说我也好奇的紧呢。”
这话里分明是在提醒她,她们只见还有协议的情义在,白筱悠又怎么听不出来?只是当初立这协议不过是权益之计,她答应的也只是帮她除了太后和害她孩子的人,现在她也已经做到了,可不欠她什么了。
白筱悠面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没理会皇后的话,就对着卉嬷嬷一伸手,后者就立刻会意,重又拿出了一本新的册子交给她。那册子比之许嬷嬷的那本,要厚实了许多。
见白筱悠不理睬自己,拿过册子就翻看了起来,皇后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当下就想出声敲打一下白筱悠,就见白筱悠停下了翻册子的动作,说话了。
“皇后你可知罪!”
六个字,字字吨重,声声敲在众妃的心中,有人惊惧,有人失声,有人惊慌失措,亦有人幸灾乐祸……
皇后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白筱悠,愣了许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白筱悠真的是在和她问罪!若说她方才对太后还有一点客气的话,那现在对她就是冷漠以对。
“宛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本宫乃一国之母,是云国的皇后,就是皇上在这里也不会这般和本宫说话!”
“那不过是皇上的客气,你还想当福气不成?再说那也是在你没有罪行的情况下,如今你满纸的罪名,皇上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今日就是让我肃清后宫来的!”白筱悠嗤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册子扔到了皇后脚边,“皇后娘娘,这就是您从入东宫一来所有的罪证了,您要不要确认一番?”
皇后身子明显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白筱悠,然后才有些手抖得捡起来被扔到脚边的册子。刚翻开第一页,就差点吓得拿不稳册子。
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自己刚入东宫一年,中毒小产之后,想要毒死柳媚儿报仇未果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皇后认清了皇帝喜欢柳媚儿的事实。虽然现在她知道了真凶不是柳媚儿,是容之月,但是她仍旧对柳媚儿喜欢不起来,况且这世上有哪个人会去真心接待自己丈夫爱的女人?所以对这件事,皇后从未后悔过。
往后看,是她授意或暗害其他有孕的宫妃滑胎的几宗罪行。那时候她小产落下了病根,太医说要再怀上恐怕要调养几年,于是为了不让别的女人爬到她头上去,只要让整个后宫的妃子都生不出来。
看着这些罪名,皇后内心煎熬万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隐秘,而且一直觉得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来难为自己。自古后宫不就是这样的么?再说她的父亲还是云国的镇国大将军,皇上也不可能因此折了她皇后的威严。
可是如今,却是不确定了……
再翻下去,就是说她管理后宫不擅误判冤枉了白筱悠的事,还有后来诬陷柳媚儿的事……
看到最后,皇后的心已经冷到了脚底,皇帝对她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留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后宫里算计了十年,到最后却只是一个笑话。她还一心想着帮皇帝牵制太后,却原来她和太后不过都是皇帝看不顺眼的罪人。那她这十年到底为了什么……
抹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皇后直起腰版,合上手中的册子,转身冷冷看着白筱悠。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皇上想你怎么样。”白筱悠淡淡一笑,对皇后的冷眼似是不在意,“你罪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去害最不能害的人。柳姐姐一向与世无争,也从不害人,你竟然按着自己的意愿就诬陷她,你这皇后当了也只是误人误己。再说,谁让你是贺征云的女儿,当初皇上让你进宫就是为了今天。”
“本宫知道皇上喜欢柳媚儿,我想我的丈夫眼里也能有我,有错吗?你也是后宫妃子,难道就不嫉妒?!”皇后冷笑一声,又道,“还有,本宫的父亲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有不爱皇上,我在后宫里只是给皇上办事,为何要嫉妒?况且娘娘,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白筱悠说完又凑近了皇后,在她耳边低声道,“自古功高盖主者,从来就没有一个能手握重兵还全身而退的。况且你那爹还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觉得皇上会继续留着你爹对他指手画脚吗?”
听着白筱悠的话,皇后心中一惊,明白过来是皇上要对付她父亲了。而她父亲一倒,她这个皇后必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上要你怎么处置本宫……”
“看在小皇子的面上,皇上饶你一命,罢去皇后的位分,打入冷宫,小皇子交予柳姐姐抚养。皇后娘娘,请吧。”白筱悠向后一扬手,就有几个护卫走了过来,看架势若是皇后不从就要强行带走。
皇后自嘲笑笑,没有挣扎也没有多说什么,紧握着手中被捏的有些变形的册子,一步步想着殿门外走去,,临出门之前又不舍地看了一眼内殿得方向,那里面是她得小皇子。看了许久许久,皇后才一横心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跟着押解的护卫若干。
其实她很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