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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听到的这一刻,心如刀绞,仿佛倒头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却不敢多吭一声,只低低应道:“属下,记住了。”
赵孜睿转动轮子,转身往院子里去了,“起吧,准备出发了。”
他的话落下时,凌波这才敢起身。她怅惘的看着他的背影,跟着他这些年,何尝看到他身边有什么女子?连个漂亮丫鬟都没有,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以为自己是他身边最特别的存在,然而,到了今天,到了苏荞第一天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对于他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
她原以为他性子就是那么冷,对谁都一样,今日才知道,原来,对于真的在乎的女子,他也是会疼,会宠的。不过,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凌波捂着心口,疼吗?她自嘲的笑了,疼,还在滴血呢。
不过,那个人也是瞧不见的,不但瞧不见,他回头都没回头呢。而她,依然想要低贱的守在他的身边,只为了多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拿去喂狗
云绸的锦缎果然不同一般,苏荞换了一袭藕色缠枝莲银绣锦裙,薄而不透,如蝉翼般轻盈,可见天机坊的纺织工艺不一般。
耳上是一对红宝石的坠子,双环髻上缠着各缠一道珠链,乌黑的发髻边斜插着一只嵌红宝石芙蓉金簪。穿戴着这样好看的发饰衣裙,苏荞自然不好素着一张脸,便淡淡扫了峨眉打了点胭脂抿了唇脂,又学着时下的女子在眉心点了一朵莲花花钿。
“苏荞,好了没,世子爷等着呢。”流觞在外头叫道。
这时,只听得里头应了一声,走出来一个女子,双手轻轻交握,眉宇间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当她抬起头时,正好世子爷转脸看过来。
瞧向她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愣。
流觞瞪大了眼睛,这……这是苏荞?
苏荞见两人都看着她,更是不好意思,道:“不走么?”
赵孜睿怔了一下,被她一语惊醒,立即转过脸,喝道:“流觞,还不走?看什么?”
“哦!”流觞摸了摸脑袋,苏荞打扮成这样,真像换了一个人,他不自觉的就看呆了。
马车在二门处等候,这时正好碰着赵祈也出门,他蓦地转头看去,只见陪在赵孜睿身边立着一个女子,丰胸细腰,身姿绰约,只见她微一抬头,脸庞洁白如玉,眉如新月,眼若秋水,尤其是眉心那一朵红莲,魅惑的诱人,只那抬眼的一瞬,便叫人心动。
苏荞感觉有人看她,抬眼瞧见一人穿着窄袖的大红色马球服,额上绑着锦带,腿上穿着马靴,正扯着马缰骑在马上,一身打扮英姿勃勃,不正是上次见过一次的赵二公子?
苏荞低了头,眼角的余光便发觉那厮目光灼灼,赶紧钻进了马车。
赵祈眼眸一转,那丫头眼熟,想起赵孜睿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应该是上次在园子里陆胜要抢的小丫鬟,如今瞧着,打扮起来倒是有几分动人。
赵祈微微一笑,策马到了赵孜睿的马车旁边,“大哥是要去看球赛么?怎的不早说,我替你订最前头的位置。”
赵孜睿面色无波,撩开帘子看了他一眼,淡漠道:“不必劳烦,我去并不是为了看你。”
赵祈冷笑一声,用力抽了一鞭马匹,高声道:“那就祝大哥看的开心了!我可要去参加比赛了!男儿生于天地间自是要鲜衣怒马,才不虚耗了青春时光!”
耳畔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二公子就这么策马奔出了二门。
流觞在马车上听着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明知道世子爷不能骑马故意说这种话,真是可恶!
赵孜睿乌眸深若沉潭,苏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言语什么。
“打扇。”他吐出两个字。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略有些闷热,苏荞拿起泥金折扇替他扇起了扇子。
她一边打扇一边瞧着外头,轻薄的纱帘挡着马车窗口,隔着纱帘看出去,今儿的街面比平日热闹的多。
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出行的大多是达官贵人豪商大贾,世家子弟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平头百姓们虽然去不了马球赛却各个围街观看指指点点热闹非凡。
淡淡的脂粉香气随着她的扇风到了他的鼻端,除了脂粉香还杂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暖香味道。
赵孜睿斜眼瞥过去,见她手里摇着扇子却侧着脸看外头,他瞧见了她眉心的那朵莲花花钿,想起那日清晨她采的那朵粉莲。火红的莲花,他觉得于她而言,妖娆的过分了一点。只是他从未想过,她这样的打扮,竟如此勾人。
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
马球场位于皇宫西面的场地,这里平日里多是皇亲贵胄来打球的地方,因着每年一度的马球赛都有许多皇亲国戚参与,因此比赛就定在了这个全京都最大的场子。
马球场十分宽阔,四周遍植绿树,树下建了一圈汉白玉阶梯看台,看台上都设了座位。虽然天气有点热,不过树荫之下还算的凉爽。
如果说最好的位置,那就是视野最佳的第三阶和第四阶,而赵孜睿看球的位子正好是在第四阶球场中段的位子。
苏荞别人都不认识,第一眼就瞧见了赵雅茹,赵雅茹身边坐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着紫衣贵气凌人的俊朗男子,应该就是世子爷的姐夫敬王爷。
本当是赵孜睿去见敬王爷,不过他行动不便,敬王爷瞧见他倒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