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一滴两滴变为成片淌下,打恤,热风一吹,倒是凉悠悠的。
“停一下,喝水。”伯青元举高手握了握,刹车,停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桑树下。
南晏浑身紧绷的肌r_ou_立马放松,两条腿止不住地抖,怎么夸张怎么来,根本不听使唤,他没法了,连车都不敢下,就怕站不稳。
“今儿个可真热!”马文代一口气就喝光了半瓶水。
方曼曼都没来得及阻止:“呆子,省着点喝,路上哪有地方给你买水!”
马文代一屁股坐路阶上,憨憨笑着:“不怕,我背了四大瓶!”
李城安取下眼镜,边擦汗边叨叨:“流批!这种负重也就你能受得住。”
马文代摸了摸鼻子,略显害羞:“好歹当过几年兵,这点......”
他们正聊得热闹,南晏却突然打断,声音不大,但语气挺冷的:“你为什么从马哥包里拿水?”
一瞬间。
在场的人,除了伯青元,都看了过去。
“干嘛!”陈大爷扁着嘴,一脸愠怒地瞅南晏,“小屁孩乱说什么!闭嘴!”
南晏不让步:“自己的东西自己背,小屁孩都知道,你呢?”
陈大爷一听就气了,张嘴欲骂却又忍住,晃了晃脖子:“人家呆子自愿的!你管得着吗!”
南晏看向马文代,对方立即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是是,我力气大,没事。”
“呆子!”方曼曼恨铁不成钢地叫了一声。
“诶!”马文笑着答应。
“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我的行李也拿去背啊!”
“好啊好啊。”
“......滚!”
“准备走了,”全程状况外的伯青元收起手机,回头说,“我在群里发了一份路线图,你们记得看。”
大家应了声,再次上车。
方曼曼却没急着走,而是拖住李城安问话:“你不觉得豌豆有点奇怪?他以前看见大爷欺负呆子,都会出手的,怎么今天没动静了?”
李城安面无表情地点头赞同:“而且他没戴帽子,就他一直戴着的那顶黑帽子。”
方曼曼瞪了瞪眼:“不是,这跟帽子有关系吗?诶,算了,有机会直接问吧。”
可就怕问不出口。
或者问了,对方也不跟他们说。
两人沉默了。
南晏站在旁边默默听着,看向伯青元的眼神越发疑惑,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但就是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而伯青元停车回头时,就正好望进了一双凝神注视着他的黑眸。
“......”
“......”
南晏僵硬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往四周瞧了瞧,又抹了抹头上的汗。
伯青元则把车一靠,直接走了过来。
“恩?”南晏先问道,“怎么了?”
伯青元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最后闭嘴,绕到他的车后座,从驮包里扯出了一条头巾。
“拿这个做什么?”南晏一直以为这是绑脖子上吸汗的,但因为造型太土,他没“舍得”用。
伯青元也不废话,从防晒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头巾,叠成长三角形,绑在了嘴上。
“你......”南晏咬了咬发干的口皮,“要去劫镖了吗,大侠?”
伯青元皱了下眉:“你的防具都放在1号驮包里层,买的时候我顺便理好了,你别找不到。”说完就走。
南晏看着手里的的头巾:“戴着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方曼曼他们全都戴上了,“魔术头巾,防晒透气,不然能给你晒掉一层皮。”
“这样啊。”南晏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又把头巾揣了回去,没所谓,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二十分钟后。
小队终于离开市区,进入郊外。
随着车鸣声远去,迎接他们的是一片蝉吟蛙鸣、沙尘黄土。
“咳咳咳,咳咳......”南阳边喘边咳嗽,差点背过气去。
“没事吧?”方曼曼套着头巾,一点影响也没有。
南晏盯了她两秒,然后乖乖拿出头巾绑好:“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东西还能防尘?”
方曼曼眨了眨眼:“我没说吗?”
南晏摇头。
方曼曼笑了:“经验是要自己积累的,吃一堑长一智嘛。”
南晏还是摇头,他太累了,说话都累,两条腿一开始还像灌了铅一样抬不动,现在却像没了一样,轻飘飘的,他每蹬一次踏板,腿就跟着晃两下。
“还有多远?”南晏眨了眨眼,因为体力透支,视线里冒出成片的雪花。
方曼曼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刚准备看,前面就停了。
“午休一下,吃饭补水。”伯青元指了指前面,有一个农家乐。
“终于到了。”李城安高呼一声,把车靠边就往地上坐。
南晏双腿放下,刚触地就抖成了皮筋,他趴在车把上,总觉得自己下一口气就没了。
可算完了,之前因为自杀而被折磨过的身体几近散架,正发出“哐啷哐啷”的悲鸣。
然而,就在南晏以为自己可以睡一觉时,伯青元说:“大家动作快点,下午还要翻山。”
“......”南晏身子一斜,连人带车倒在地上,瘫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地上不烫吗?”方曼曼脚踩在水泥路上,隔着胶底都能感受到那份热度。
南晏闭着眼,动了动自己被烫疼的胳膊,跟烙饼似的卷了个边:“曼姐,你们先去吃,我再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