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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却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忽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凝住。
“乔?”
乔越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该转弯,林子口站着的人正傻呆呆地扶着树,一脸惊愕和茫然地看着自己。
这一刻,乔越才意识到原来这几天,自己的心都是高高悬着的。
两人静静站了会,乔越摘了口罩就往这靠近。苏夏在他快步靠近后猛地回神,胳膊下的树枝这下哗啦啦全掉了,她双眼通红地张开双臂。
可刚走了两步意识到脚上不堪入目的“天然鞋”,脚趾头还在外面露着。再看乔越一行,每个人虽然疲惫,可都是衣衫整洁。
她忽然有些心虚,脚尖一拧转身。
逃了。
眼见就差十米,乔越还没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走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媳妇儿跟兔子似的先向着自己,最后身板一扭一溜烟跑了。
他咬牙切齿大步追上:“苏夏!”
跑,挺能跑!
满屋子都是病怏怏的,就你一个薄纸片似的满地跑!
苏夏闭着眼眼泪横流,没跑几步腰身一紧,坚实的胳膊从后面环来将她整个抱起。
乔越紧紧搂着她,几乎要把人嵌入骨血里。他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身上依旧是软软的,带着微凉的触感,只是现在抱起来肩胛骨顶得他胸口疼。
她瘦了。
乔越把头埋进苏夏的肩膀,隔了很久忽然响起刚才那幕,气得咬了她一口:“你跑什么?!”
苏夏:“嗷!!”
咬了一口又舍不得,乔越把她转过来,发现转了几次苏夏都不配合。
她捂着脸,隔了好一会才吐出俩发音:“吃藕。”
“?”
“……丑。”
乔越:“……”
没使力就把人转了过来,男人手拉下她挡着脸的胳膊,指尖怜惜地沿着眉眼一路往下。
苏夏编着两根辫子,脸颊上和头发上都带着泥,刚才胳膊夹树枝的样子俨然就像个小村姑。这些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美和丑又能怎样?此时此刻她还活着,站在自己面前,跑起来像只兔子,还能有心思抱怨自己“吃藕”。
还有什么比这更圆满?
乔越给她仔仔细细地擦,擦到最后忍不住把人带进怀里,一搂就不想再撒手。
晨光大好,世界清晰又清新。那些压抑在心底的阴郁终于在紧扣的怀抱中得到释放。
心跳得很快。
终于……找到她了。
苏夏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后脑勺是温暖的大手。熟悉温暖的气息扑来,她聆听着他略快的心跳,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沉淀。
她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或者激动得不知所云,然而并没有。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天支撑自己的全靠一个信念,而这个信念今天实现了。
忍不住紧紧抱着他,苏夏开始傻笑。
腻歪了一阵,再抬头发现列夫、尼娜……几个人站成一排看着自己,神情激动,清一色眼眶红透。
苏夏很感动,张开双手就要过去,胳膊一伸,乔越阻挡了“你站在那里让我飞奔过去”的举动。
已经准备好怀抱的人熊讪讪收手:“这个……现在剩下的人情况怎样?”
提起这个,苏夏很担忧:“像是凉了肠胃,不停地吐和拉肚子。”
她昨晚已经没进去睡了,自己裹着有些人留下的衣物和毛毯蹲在上风向,还喝掉最后两滴风油精。
列夫一行进去走了圈,哪怕戴着口罩,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苏夏摸了摸头,好像忘了提醒什么。
“发热,出汗,腹痛外加上吐下泻。症状像是急性感染的肠胃炎,但是……”尼娜是热带病护理专业的,她有些不确定:“但是还有人出现体寒的症状。”
卫生条件很恶劣。
乔越扫过到处都是污秽的棚子,最后:“接他们的人呢?”
“已经在路上了。”
苏夏觉得气愤:“当初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
男人顺着仔细打量她,皱眉:“你为什么会被留在这里?”
“因为我咳了一下……”见他神色凝重,苏夏忙举手:“当时忽然很紧张,越让自己不咳可喉咙就越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咳嗽了……这几天我不管多热都捂得很严实,只呆在在上风向。衣服湿了马上就换干的,水也是喝的树叶上的水,还有风油精--”
乔越一开始很无奈,听到后面只看着她笑。
苏夏的声音慢慢变小,她问:“你笑什么?”
额头一暖,乔越点到即止的亲吻:“聪明。”
运送的船终于来了,苏夏知道为什么被遗弃两天后郁闷至极。直升机的轰鸣声大,她气得哼哼:“如果真的是什么大毛病,这么折腾还有几个人等得到?!如果没法转移那至少得弄些吃的来啊!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乔越的脸色有些沉:“两天没吃东西?”
是啊!苏夏揉着肚子,挺委屈的:“你带东西了吗?我好饿。”
乔越身上还真没,他转头看向尼娜,女人爱莫能助地摇头。
男人抱歉地搂着她安慰:“再忍忍,过去之后会有。”
听到有吃的,她立马就不闹了。隔了会闷闷地:“我想吃干锅虾……”
“恩,吃。”
“东坡肘子。”好久没沾油气儿了。
“好。”
“清蒸多宝鱼。”
“还有什么?”
苏夏瘪嘴:“可是这些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