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上好的玉镯,此刻突然化为一条小蛇,立在半空中,吞吐着蛇信,与对面的黑狗对峙着:“未得殿下吩咐,私自现身,属下有罪。”是索尔珀斯。
黑狗迟疑着,停下了向前的步伐。
“索尔珀斯?”杜浣纱看见“老熟人”,心里安定了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短?”跟黑狗比起来,索尔珀斯完全就是一条短小的爬虫。
索尔珀斯一愣,随即委屈地扭了扭:“殿下不喜欢,那属下变长就是。”一晃身子,索尔珀斯迅速地长成一条巨蟒。
真真是根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看着粗壮的索尔珀斯,杜浣纱捂住了胸口,却是又再淡定了些。虽然巨蟒外形算不上讨好,但好歹算是自己人,比起对面那只明显是敌非友的黑狗,杜浣纱更愿意跟索尔珀斯待在一处。
今夜的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幕遮住了,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就再无其他,浓重的夜色令小巷里的气氛更加压抑。杜浣纱站在巨蟒身后,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黑狗,形成了僵持局面。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地上三两张散落着的报纸,被压扁的汽水罐咚咚地滚动着,偶尔还从黑狗的脚边擦过。或许是这些小杂物的骚扰惹恼了黑狗,牠烦躁地踢碎了身旁的一个木箱,破碎的木块砸在墙上,微小的木屑在小巷中飞扬。
黑狗终于按耐不住,伸展开身体,往前纵身一扑。
☆、r.4
杜浣纱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的巨蟒就先挺身应战。碗口般粗细的蛇身敏捷地躲过了黑狗的血盆大口与利爪,蛇尾缠上了黑狗的身躯,将黑狗缠得死死的。行动受限,肋骨也被压迫着,黑狗似乎是被激怒了,更加用力地挥动着前爪。
巨蟒张嘴,对着黑狗的脖子就是一口。
尖利的毒牙穿透颈部相对较脆弱的皮肤,咬破了血管,血液被毒牙堵住了,只能透过伤口缓缓流出。毒液飞快地注入黑狗体内,并且迅速蔓延。
被毒牙死死钉住,黑狗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却始终无法挣脱巨蟒的束缚。渐渐,毒液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黑狗停止了挣扎,眼神涣散,身体变得僵硬。
巨蟒松开蛇尾的束缚,黑狗轰然倒地。
转过头来,巨蟒向着杜浣纱翘了翘尾巴,仿佛是在邀功,在得到杜浣纱嘉许的笑容后,才心满意足地回过头去,在黑狗的尸体上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然后重新化为一只墨绿色的手镯,套在杜浣纱手腕上。
索尔珀斯的口水堪比化尸水,黑狗的尸体被腐蚀得连渣子都不剩。
杜浣纱愣愣地看着干净的水泥地,有心再召唤索尔珀斯问些什么,却看见倒在一旁的白芷似乎要有醒来的迹象。先压下心中的疑惑,将白芷扶起,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出口走去。
出口那堵透明的墙大概是黑狗的小把戏,现在黑狗都灰飞烟灭了,墙自然也不在了。两人顺利地出了巷子,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杜浣纱松了口气。在路边挥手招了辆计程车,将白芷送回家去,途中这姑娘醒了,嚷着有怪物快跑,杜浣纱还哄着她说是刚才摔了一跤摔出了幻觉。
好不容易才把人说服了、打包送回家里,等杜浣纱再回到了她一个人的小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杜浣纱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家了。本来以为成神了就要受万民膜拜,维护宇宙和平也就是顺手的事儿,没想到连香火都没受几分,就先有妖怪要来怼她。
端坐在沙发上,杜浣纱清了清喉咙:“索尔珀斯?”
“殿下。”索尔珀斯细长的身子再次出现;“索尔珀斯来了。”
凌晨两点钟,把蛇召唤出来了,杜浣纱坐在她家公寓的布艺小沙发上,跟一条会说人话的蛇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幸好索尔珀斯还算善解人意,见杜浣纱不开口,它先递了个话头:“殿下今天受惊了。”又冲杜浣纱笑了笑:“如果殿下允许,那索尔珀斯想跟殿下说说今天的事。”
杜浣纱不知道蛇是怎么笑的,但她刚才的确是看见索尔珀斯冲她笑了:“说吧。”
“殿下身上很香。”索尔珀斯开口:“有一种吸引人的香味。”
感觉额头上的青筋正在跳动,要不是刚被索尔珀斯救了一命,杜浣纱就要剪了这根胆敢调戏她的蠢蛇了。
见杜浣纱脸色不对,索尔珀斯连忙补充道:“是神格的香味。”
蛇女死后,主神格落在海底,今天在莫名其妙地被杜浣纱继承了。主神格觉醒,神格独有的气息也随即向四方散发,吸引了不少人类以外的生物。一般来说,神格吸引的大多是属性相关的生物,比如说蛇女的神格吸引的应该是蛇子蛇孙们,牠们即使灵智未开,也会本能地亲近蛇女神格的拥有者。
然而,受神格吸引的,还有掠夺者。
“要是殿下神格完整,这些掠夺者自然不敢打什么主意。”索尔珀斯的小眼睛中满是怀念,怕是正追忆着在万年前跟在蛇女身边吃香喝辣的日子:“但如今神格破碎,殿下的力量十不存一……”顿了顿:“像今天晚上突然遇袭的事,以后只会更多。”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杜浣纱一样胸无大志的,成神代表着的除了永生,还有无上的力量。面对成神的诱惑,没有多少生灵能忍耐得住。
现在的杜浣纱就是一块流着油的肥肉,一块没有多少自保能力的肥肉,谁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