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然后缓缓地伸手自盘中取了一块,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下一刻,他便愣在了那里。
就是那个味道,阿真在现代的时候常做给旭儿吃的那个味道。
这,定是阿真特意做了拿来给玉儿吃的。
以前,阿真让他也尝一尝的时候,他总以不爱吃甜食推辞,实在耐不过劝了才会象征性地吃上那么一小口。
如今,这个味道却让他想起了旭儿,想起了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当时并不觉得,此刻,他却觉得那些时光是那么得美好,那么得幸福,那么得难得!
萧氏见到太子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忐忑不安地叫他:“殿下,殿下……”
李治闻言终于醒过神儿来,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心中难过再也吃不下半口,却又不舍得辜负了阿真得一片心意,便勉强将剩下的桂花糕放入了口中,含混地道:“玉儿呢?”
“哦,玉儿一早便睡下了,在里屋呢。”
萧氏自然是要将孩子哄睡着了,这样,才好行事啊!
“我去看看她。”
李治一边说,一边起身便朝里屋走去。
萧氏也跟了进去。
进的里屋,李治见玉儿果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那胖嘟嘟的小脸,小小的细致的五官,真是惹人怜爱。
李治笑着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子。又抬手帮她拂了拂额上掉下来的碎发,然后又凑过去亲了她一口。
“殿下,您今日也累了,不如,就在良娣这里歇下了吧。”
萧良娣适时地道。
李治闻言。面儿上的神色瞬间便由慈爱变成了冷漠,道:“哦,不了,本太子还有些急事要处理,这就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没有看萧氏一眼。
“恭送太子殿下。”
萧氏望着李治决然离去的背影,心,瞬间便掉入了万丈深渊。
还是没有效果!
不过是片刻,萧氏便开始安慰自己道,不急。慢慢来,毕竟这一次太子殿下到底还是来了,而且多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儿。
一定是她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到位,是哪里呢?
让她来好好想想,想想。
这萧氏也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如此千挫百折,仍然毫不死心地向着自己终身奋斗的目标前进,前进。前进!
这,与我们太子妃王氏,鼓足了勇气对李治进行了一次表白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儿了,只知一味地黯然神伤又自是不同。
当然,原本,她们的出发点亦便是不同。
一个是为了发自内心的爱,一个却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势和地位。
世上人吃千家饭,就自有千样儿人。亦不足为奇。
这俗话儿都说,有志者。事竟成。
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应验儿在我们的“萧小强”身上儿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太宗毕竟还是爱子情深,特别是对于他和长孙皇后所生的孩子。
李泰是如此伤了太宗的心,然而太宗却无时不刻不在挂念着他。
就在李泰被贬四年之后,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太宗就将他由东莱郡王又重新封为濮王。
这些日子,武媚又为李治添了两个男娃,如法炮制,分别送与了宫人郑氏和杨氏,为日后的许王李孝和泽王李上金。
武媚的心情,真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啊!
这每一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每送走一个孩子,就等于割去了她心里的一块肉啊。
那心里的疼痛,非常人可以忍受。
可是,自从他无意中碰了吴悠实验室中那个红色按钮之后,她的命运,便注定了要和常人不同。
除了两次生孩子的孕后期以及生完后的那一个月,武媚仍然保持着每日里为太宗按摩的习惯。
可是,近日里,她明显地感觉得出来,这太宗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算算日子,太宗的驾崩,亦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武媚的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一方面,她是为太宗而感动悲伤,毕竟,这么多年来,太宗对她和振一直都很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另一方面,她明白,太宗的驾崩将会是一个分水岭,她的人生自此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这个阶段,寂寞、孤苦、清冷,或许还会充满着许多未知的危难。
然而,她,却必须熬过去,为了不改变历史,为了能再一次见到她的振和她的孩子,与他们在一起。
果不其然,这日,还未到她平常为太宗按摩的时辰,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却来了。
武媚心知不好,恐怕……
德公公匆匆施了一礼,面儿上是焦急混合着悲伤的神色,气喘吁吁地道:“武才人,皇上,皇上他突然之间病倒了,他让奴才来请才人赶紧过去一趟。太子殿下已经在了。”
武媚听了,顾不上与德公公客套,简单地道:“麻烦公公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急急来到了太宗寝宫。
方一进去,武媚便见太宗脸色腊黄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李治,坐在床前垂泪。
武媚见状心中大痛,扑倒了床前,正待说话儿,却被李治一把拉住了袖子,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放于唇上,作噤声状。
武媚赶紧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默默流泪。
李治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父皇被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