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摆了什么局也不清楚。
傅侗文将头枕在后头,太阳穴一阵阵抽痛,眼前黑色光影在晃。
隐约着,他听到谭庆项也上了车,在问自己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头,不答。累得不想再说一个字。
***
那公寓的地址,傅侗文给她时,她扫一眼便记下了。
在码头外说给黄包车夫听,才晓得是在租界里头。
下船是四点,等人到弄堂口,天刚黑。
沈奚提着皮箱子从窄窄的走道走入,见有两户人家在门外吃晚饭。电灯泡挂在门口的杆子上,有小蚊虫簇拥那光,竟不让人心生厌,反倒觉此处烟火气重。
沈奚在门前辨认号码。就是这里了。
把手……也都是灰。
“姑娘,这是你的房子啊?”洗碗的大婶问。
“哎,是。”她含糊应了。
“从没见人呢。”
这是多久没住人了。
沈奚掏出钥匙。
可千万要能开,这要开不了……估计会被当成贼。
钥匙入孔,仿佛受阻,可很快就顺利到底,该是里头太久没用,锁锈了。她拧着钥匙,轻轻推开门,霉味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那坐着的大婶像早等着这一刻,凑过来笑:“我就说吧,多久了。这是你家人给你留的啊?”
“嗯,我刚回国,也是头回来这里。”她掩饰地笑一笑。
大婶是骨子里热情的人,马上招呼着,给她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