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和外人玩,尤其是男子,连师兄们和我玩你都总是要管,为什么?”
“男女有别!”
“有别?有什么别?那我和义父你在一起,你怎么不说?”
“因为我是你义父!”
“义父?”高明月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眼泪簌簌而下,“义父不准明月接触其他男子,是要明月孤独终老么?”她不知道为何要这样说,但她就是觉得,此时此刻,她就是要去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就是要去和别的男子喝酒,因为这样,她就能看到义父为她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不是说……”高阗原本想说,你不是说你要陪着义父在明月山一辈子吗?可又觉得这样说毫无道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说。因为他自己心绪也混乱得紧。
高明月带着哭腔:“义父你为什么不准明月和其他男子玩?”
高阗看着她,眼前的泪人儿哭得他心烦意乱。突然,他觉得自己那样做的确不太妥当,毕竟这里是东周,民风比他那个时代开放,他又怎能用千年后的道德来约束千年前的人呢?“你……是不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就是那个大哥哥?”
高明月道:“他反正不讨厌!”
高阗明了,心底却冷了下来,起身朝窗边走去,看向窗外,长叹一声:“如若有一天,你遇见一个男子,他喜欢你,你喜欢他,那便是缘分,义父会让你跟他走的,义父没有那么自私。”
“跟他走?”高明月疑惑道。
“是啊,若有朝一日你成了亲,是要夫唱妇随的,你的相公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再也不能跟着义父这个老人家咯!”高阗始终没有看她。
高明月望着那窗前的背影,窗外的阳光在他四周拢了一圈光烟。以往,她觉得义父的背影是伟岸而安详的,而现在,她突然觉得那个背影是那样孤独和不安。她脑中有一瞬间空白,趁着她脑子的空白间隙,她的身子不知是受了什么指示,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高阗。
高阗一愣。
高明月环着他的腰,臂弯收紧,泣道:“若嫁人就要离开义父,那明月一辈子都不嫁。”
高阗松开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与她相对,看着那水润而天真的双眼,他生了一夜的气顿时全消,慈爱一笑:“傻瓜,又拿你的一辈子说事,一辈子那么长,万一义父有一天……离开了,你也要找个爱你的男子照顾你。”
“我不!”高明月复抱住她,“明月不要,义父去哪里,明月就去哪里!”
高阗觉得可笑,小丫头始终还是小丫头,尽说些不切实际的话:“那万一义父要去的地方只能义父一个人去,你去不了呢?”
“那我就等!”
“等?那要是义父不会回来了呢?”
高明月抬起头仰视他:“那明月等义父一辈子。”
“又是一辈子!你若是遇见喜欢的人,便不会这样说了!”
“不,我不会遇见喜欢的人,我喜欢义父,这一辈子只喜欢义父!”
高阗笑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那不一样!义父说的,是一个女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
“明月是女人,义父是男人,明月说的就是女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
高阗摇摇头:“不,不一样,我是你义父,亲如生父,虽同为男女,但并非男女之情,你还小,等你真正遇见喜欢的人了,自然也就懂了。”
高明月把头埋到他的胸膛:“不,义父,明月知道,明月一辈子也不会遇见那个人。”
因为,义父就是那个人。
☆、半许相思
杜荔阳近日身子好转了些,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弃疾他如今怎样了?那个鄢国公主待他可好?没有了她杜荔阳的云水居是否早已蛛网乱结,尘埃遍地了?想着这些,情绪就容易低落。侍女越有好几次都瞧见她躲在屋里偷偷抹泪,心疼得紧。见这两日天气不错,便时不时劝她出去走走。
这一日,天气甚好,碧空如洗。想着连日闷着对孩子不利,终是听了侍女越的话,出了静苑。可是,除了静苑能去何处?她立在静苑门口,看见旁边的那家旅馆,便想到了高阗。
同为异乡人,心境一样,说起话来也投缘许多,索性就去找他说说话。
在侍女越的陪同下,走进旅馆,问了店仆高阗的房间,便来到了房门口。门敲了两下便开了。
“高大哥!”杜荔阳笑道。
高阗有些意外:“是你?请进!”
杜荔阳本打算就这么进去,却瞥见身旁的侍女越,便向她道:“你且先回去,我与我的朋友有要事相谈。”
侍女越虽有些放心不下,但只得遵命离去。
二人进入房间,高阗将门关上,房间内,只余他二人。
高阗请杜荔阳坐下,为她倒了杯茶。
“不知杜姑娘找在下,是否决定近日便启程去郧城?”
杜荔阳笑道:“并不是,我只是闲来无聊,想找你说说话。”
高阗明了。于是两人就开始闲扯,他们分别讲述了来到这里的经过,却发现他们能来这里都有几个共同点,一是他们都从同一个疯妇手里买了玉髓,二是他们来之前同是出现了生命危险,三是他们寄宿的身体的主人有着与他们相同的玉髓。
“我们回去的关键自然是玉髓没错,可是……又如何用呢?”杜荔阳奇道。
高阗却叹息道:“要想到我们过来了这许久,原先的身体早已腐烂,回去后我们又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