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看来只有如此,才能弥补一下我心中愧疚!”然后叹着气,也离开了密室。
“回来,你给我回来,你放过她,你这个疯子!听到没有,叫你放了她……”
铁门再一次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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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相秋离开的背影,黑袍长长叹了口气,对他身边的铁甲护卫魏狄道:“你说,她能否赢得楚王青睐?”
魏狄一向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他铁着脸道:“素来听说楚王爱美人,且为细腰美人,相秋她自小就生得身段玲珑,当是能引得楚王注意的。可是,属下不明白。”
黑袍道:“说来听听。”
魏狄继续道:“复我陈国,单杀一个楚王,恐怕并不行。”
黑袍笑起来:“杀王,只不过乃乱楚之计而已。”
魏狄又道:“主上难道忘了?杀了楚王,还有太子,以及公子比,公子子皙和公子弃疾。”
黑袍道:“你说的这几个,除了公子弃疾,都不足为惧。不过,再怎么轮,那楚王之位也轮不到他。所以一旦楚王死,楚国大乱,幼年太子继位,便是我等兴兵复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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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虔近些日子心情极好,想如今陈蔡二国尽数归楚,他楚王的面子最近挣得很足,很是满意。再加上那所谓的兴王之人已除,压玉之言就此破解,再无人能凭借那所谓的天命威胁到他了。
所以他决定最近去放鹰台狩猎,特地招来弃疾到他寝殿。
“近日天气不错,寡人打算出城狩猎,弃疾,到时你也一同前往啊,去年时,你我二人比赛,你赢了寡人,今年寡人要赢你一回。”熊虔斜躺在矮榻上,笑道。
弃疾坐在不远处,听了他这番话,垂首道:“请陛下恕罪,近日臣弟府上有些事,不得不处理,那狩猎,臣弟便不去了。”
熊虔也不勉强,“如此,那你便不去吧。不过,你府上的事……寡人倒是好奇,你一向宅院清净,会有何事?”说完,忽又想起什么,又道,“哦,前些时日,你聘了一个郧女做妻,莫不是她如何了?”
弃疾叹一声:“前几日臣弟训了她几句,她离家出走了。”
熊虔意外道:“哦?那可找回了?”
弃疾沮丧道:“找了几天了仍无消息,所以臣弟想亲自出城寻找。”
熊虔笑道:“能让你劳师动众的女子不多啊!”
弃疾拱礼:“让陛下见笑了。”
“哎~多情是好事,寡人也不会笑话你,相反,替你高兴还来不及,你从前断不喜男女之情,如今肯为个女子上心,自然是好事。”熊虔说着,忽想到近日宫中排了一场歌舞,“对了,前些日子宫里排了段新舞,招来你我欣赏欣赏,据说这舞娘都是精心挑选的一等一的美人。”又召唤析父道,“析父。”
析父自外头进来:“陛下。”
“不是排了一段新舞吗,去招来跳来看看。”
“唯。”析父退下。
不一会儿,便从门口莲步移来十多个莺莺燕燕,奏乐的奏乐,跳舞的跳舞。
弃疾看看那些舞娘,个个纤腰细肩,婀娜多姿。又瞥了一眼熊虔,他正盯着那些舞娘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下不禁暗嘲一番,自己斟了一爵饮了。
世人皆知,楚王好细腰,宫娥多饥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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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自宫中回来,便招来蔡从。他一边握着那泥陶人,一边问蔡从:“可有夫人下落了?”
蔡从拱礼:“回公子,从正要禀报公子,派出去的人打听到曾有人见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蒙面,朝蔡地方向去了。”
弃疾听后,旋即吩咐:“准是她,她无处可去,当是回郧城了,为何先前本公子没想到。蔡卿,速速备马,我要去一趟郧城。”
蔡从见他面有急色,忙应下去办了。
☆、叶韵埙歌
杜荔阳回到郧城后,终日闷闷不乐,这一天她一觉睡到了半下午,才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就跑到小池塘边看杜峰钓鱼。
日头渐渐西斜,池塘里的小荷打起了花苞,花苞粉粉嫩嫩的,像一个个害羞的少女,等待着夏风的临幸,终得开做一朵美艳之花。
“父亲,我见你杆子都甩出去一下午了,一条都不见上钩。准是你每日都钓它们,他们认得了你那钩子,都不愿意上钩了。”杜荔阳手托腮,懒懒道。
杜峰也不看她,还是专注于他的鱼竿:“哎,看来鱼可比你聪明,不会在一只钩上栽两次。”
杜荔阳切了一声:“何解?”
杜峰悠悠然道:“你猜!”
杜荔阳翻了个白眼。
杜峰又道:“你都是泼出去的水了,还赖在老爹这里,合适吗?”
杜荔阳哼一声:“怎么,你嫌弃我?”
杜峰道:“大约是有那么一点。”
杜荔阳随便捡了颗石子,往池塘里一扔:“我想,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骨头取出来,做个滴血验亲,看看你是我亲爹吗?”
石子落处,溅起一阵水花,本来有好些鱼都被撒的饵料勾引了过来,结果这一石子下去,鱼群仓皇四散。
“我的鱼!我的鱼!”杜峰站起身,捶胸顿足。
杜荔阳笑起来,起身就跑。
“我想我一定有一个假闺女!”杜峰见那脱兔一般逃走的姑娘,愤愤地,却甜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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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带着几个随从,一路快马加鞭,来到郧城。急急忙忙跑到郧公府上,杜峰彼时还在池塘边坐着垂钓。
“父亲!”他急步走到杜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