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损坏了,她懊悔不已,以至于尉迟黑冷静下来,温和地问她知不知道筱地白在哪时,她别开脸不理他。
尉迟黑来到铁圆环所在,看到筱地白正盘膝坐在那里,双手还抱着膝盖,一副闹抑郁情绪的姿态。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姿态,在他的印象里,筱地白始终是活力四射的,即使心情不好也是火焰。他想,也许是浓雾天气影响了她的诗瘦词伤吧。走到她面前,却是不忍,觉得这才是成人应有的成熟:深邃、思考,并不是打扮成一只大蝙蝠。
“小白妹妹,你怎么在这?是不是突然想念家乡了?我知道,你离开饺子县已经半年了,想要回去,可是你看,这里有鲸鱼、鲨鱼、海鸥,还有,我,那么好玩,心情低落时,让香小姐给你扎个辫子。”
筱地白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秋花心慌的笑意,就在刚刚她随着海波的静静起伏打盹,做了一个不知所措的梦,梦里,在他们将要前往的小岛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拿枪冷冷指着尉迟黑,尉迟黑则愕然地看着她,她还没有搞清楚在干吗,突然,一声枪响,尉迟黑倒在地上,子弹打进了他的身体,鲜血直流,他对她说了句含糊的话,筱地白不记得是什么了。醒来,她感到心里很虚,不解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它是否预示着未来将要发生什么,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开枪射击尉迟黑,所以,这之前一定有什么误会,虽然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她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再加上浓雾中气氛神秘,整个人情绪有一些佛思,所以一时坐着这里发呆,思考前世自己做过什么。
听到尉迟黑关怀的话语,她的心稍微安定,说道:“没什么,突然有些想念我晕岛了,我是个不大适应出远门的人,对了,你答应我的,画好了没?”
尉迟黑从前天就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筱地白《骑着鲸鱼当海盗》的画作,这两天一直在细心复验,画是他全身心投入画的,也是他最为满意的作品,但是他总担心哪里差了,直到昨天给画中的蓝鲸添加了一个和筱地白头上款式一样的海盗头饰,才感觉画面轻快而和谐,人与鲸鱼达到了统一性。
眼下,尉迟黑把画给她,筱地白激动地双手接过,这幅画大概有孤枕大小,四四方方,用相框装着。画面的背景是淡蓝海洋,筱地白骑着一只小蓝鲸,小蓝鲸的四周还伴游着三只飞到空中的小海豚,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露出一个鲨鱼的三角鱼鳍,同时,在鲨鱼鱼鳍的身后,一艘大船扬波而至,整幅画充满了难以言喻却很透彻的宁静和深意,看得出是很用心画成的。筱地白留意到自己头上有一个很小的骷髅头饰,算是体现了当海盗的画作主题,但是并不暗黑。与这个头饰是一对,她身下的蓝鲸额头上也有,这使它也成了一只海盗,和筱地白刚好密不可分。这就好像穿着警服的公安同样开着警用车一样。
筱地白静静地欣赏,喜爱得竟然有些不忍释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她为主角作画,就好像成了所喜女主人公一样,那种开心不言而喻,更不要说画的质量超出了她的预期,画风很梦幻,完全符合少女心的审美。
她难掩兴奋地看着尉迟黑,声音里有些微微的颤抖,举着画故意问他:“海盗,是鲸鱼,也是我?”
尉迟黑讶异她情绪的颤抖,看见了她心灵的窗,点点头说道:“你比海盗还海盗,比鲸鱼还鲸鱼。”
筱地白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画得真的很有意思,你令人惊奇。我很喜欢,会好好收着。阿里呀豆。”
这时候,浓雾氤氲流荡,如同热水上升起的气体,一会儿迷惑一会儿导引,充满了神秘引诱的味道,眼下,船员都不在这边,整个天海之间静寂无声,只有鲸鱼在海里偶尔经过发出流响,仿佛梦呓,尉迟黑看着筱地白的眼睛,突然永远爱上繁星,青丝有一缕脱离了马尾,随着风轻轻地沾在唇沿,像是在空中架起了一道细线桥,上面黏着花瓣,这没有任何暗示的引诱,让他的理智不再听使唤,恋爱是久久交心的积累,以及偶然间一瞬的闪电,突然,一只鲸鱼的背部pēn_shè起水柱,水声磅礴,尉迟黑不再犹豫,他往前靠近一步,俯下身去,在筱地白额头轻轻一吻,重量的轻盈可能比影轻,不过,其中缠绕的心结,却诠释出爱恋她的海深。筱地白的反应没有强烈,显得安心地接受了他的吻,似乎早有期待准备,这样的事故是水到渠成。爱已经遗落在两人心底,肢体的接触没继续进行,尉迟黑回到了船舱,筱地白也默默做自己的事。
☆、双鱼座?双子座?
文喜的望近镜把共事的三个小伙伴的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把镜头对着雾中的海洋,白鸟在白雾中显现色彩。
突然,他看到一只鲸鱼和一只鲨鱼紧急地游蹿,就像一对伙伴以相同的速度并行,在它们身后是一艘浅灰色的樟木船,失去了控制不住地颠簸。鲸鱼和鲨鱼的背上分别扎着一把鱼枪,鱼枪上的绳索都连接在灰船上,绳索被拽力扯得紧紧的。显然,是灰船先用鱼枪射中鲸鱼和鲨鱼,鲸鱼和鲨鱼吃痛,加速飞奔,灰船没法同时对付双雄。
文喜大喜,像是小学生发现了前桌和后桌互相扔小纸条,赶紧跑去邀功,向船长尉迟黑报告,众船员听到他语无伦次,都随尉迟黑到了甲板上,才知道是一艘捕鲸船在捕猎,只是不懂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