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成听她又要絮叨那长篇大段的家宅琐事,大感不耐烦,连忙挥手道:“罢了罢了,你既说好,那便任你去做罢。我还有些公文亟待料理,今儿夜里就睡在书房了。”言毕,就拿了衣裳要走。柳氏见他这般,只好说道:“既是这样,叫长春去替你铺床?”陆焕成一面往外走,一面就道:“不必了,有长歌伺候就罢了。”这长歌原是跟随服侍陆诚勇的小厮,陆诚勇参了军,便在书房充了个书童,做些焚香烹茗、收拾洒扫的差事。
待陆焕成出去,柳氏叹了口气,向长春道:“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假!老爷这么个样子,叫我有什么法子呢?可恨老太太并合族亲友,都只说我不善持家之故。男人家撑不起来,倒算我一个女人头上,这也真叫人没法说的!”长春不敢接这话,只陪笑道:“太太也该看开些,好歹这些年也都过来了。如今家里也都好了,少爷又封了游骑将军,受朝廷敕封是早晚的事,太太只管等着享福罢。兴许老天就是要让太太吃前头这些苦,才有后头这段大福呢。”
柳氏瞥了她一眼,斥道:“小油嘴儿,你倒是惯会嘴上抹蜜哄人开心的。我没糖给你吃,你就省省罢。天不早了,不要只顾打牙犯嘴,快些打铺收拾了我睡。明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