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师眼角的纹路就像是竹叶,两三片叠在一起的清高直劲。
“c,ao`你妈。”王廌垂着眼睛,微动嘴唇,面不改色地骂了一句。他的面容在白雾里端丽又渺远。
吧台里的小哥以为身后的客人说了什么,他充满疑惑地回头,发现客人正在开梅子酒,一张脸板板整整毫无表情,根本就没有叫过他的痕迹。
“c,ao`你爸。”王廌又说了一句,把生菜泡进锅里。
生菜发出听不见的尖叫,仰倒在沸腾的酸菜汤里。
小哥又回了一次头,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有什么问题。
他注意到王廌的火太大了,体贴地走过去帮王廌把火关小。
他走之后,王廌又把火开大了。
火锅里的雾气是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被保护的东西。就算是吃完火锅一身都是火锅味,王廌也认了。
吃一种阖家欢乐的食物总比大中午惨兮兮去小酒馆喝酒或者是在办公室保持微笑如坐针毡要好得多。
“今天的最后一句脏话了。”王廌对自己说,他抬眼望着吧台里高柜上各种颜色的酒瓶,轻轻地骂了一句,“c,ao`你祖宗。”
16.
下午的班也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