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很清楚贺丞已经被楚行云收了,她当真要怀疑贺丞把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何云舒显然并没有想起她,但是她的素质和教养不允许她表现出来使对方难堪尴尬,于是笑道:“是的,我去过市局,原来你们是楚队长的同事啊。”
和她寒暄两句,乔师师再次切入正题:“这间房子的主人多久没回来了。”
何云舒稍一思索,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工作比较忙,早出晚归的,也没有注意过,不过——住在这里的陆先生好像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
“你和他熟悉吗?”
乔师师问。
何云舒像画中矜持的美人似的掩唇笑了笑,道:“陆先生很少出门,我只在休息时见过他几次。他很内向,我向他问好,他也没有理视过我。”
何云舒证实了陆夏的孤僻和遁世,并且陆夏在案发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难道他连自己住的地方也彻底的忘记了吗?
谢过何云舒,她和赵峰走进陆夏的家。
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潮气和y-in暗的光线,这套房的朝向极易采阳,但是房子的主人把所有的窗户关闭,拉上了窗帘,屋内犹如暗室。
房子装修的极简,家具也是极简,但是超乎乔师师所料的干净,对于一个独居并且孤僻的男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没有积攒过多的生活垃圾,已经算是干净了。
她和赵峰把客厅和卧室都搜了一遍,旨在找出陆夏和外界的联系,和蜀王宫的联系,和练毒的教授之间的联系。但是他们一无所获,陆夏的房间一目了然,除了床柜什么都没有,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乔师师拉开床头柜,在一堆零碎的小东西之间没有目的的翻来找去,结果只找到一本红皮房产证。
打开房产证,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夏可以长年累月的不工作不出门,宅在家里颐养天年了。
此人命好,父母在南郊的老房子被拆除盖成了别墅区,分了一套房子不说还补了几十万,父母死后就把这笔可观的遗产留给了他。
不过这算是一个新的线索,他们有必要去探一探陆夏的别墅。
“小乔。”
赵峰忽然叫了她一声。
乔师师揣起房产证走出卧室,来到和洗手间毗邻的一间房门前。
“试试这扇门能不能打开。”
赵峰道。
乔师师拿出一串钥匙,挨个试了试,都打不开,想要破门而入,但是这扇门超乎想象的坚强。
于是赵峰伸长胳膊把她往后拦了几步,猛地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砸向墙壁发出一声极具破坏性的响声。
“爷们,帅气啊。”
乔师师在他发达的胸脯上拍了拍,然后走进房间。
方才用力过猛,赵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掂着右脚活动脚腕,看着乔师师在y-in暗的室内转来转去。
这间房虽然依旧拉着窗帘,但通过室内模糊的事物轮廓,可以看出这个房间是陆夏的画室。
“咋了?乔儿?”
还未恢复行动能力的赵峰见乔师师蹲在地上拿着几张画纸看,警觉的问道。
乔师师置于昏暗之中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进来。”
赵峰走进画室,第一件事就是去把窗帘拉开,此时窗外的落日刚好没入珍珠塔腰线,暖黄的光在城市另一边遥不可及的地平线上漫出一条金色的光线,让人难以分清此时到底是在日升还是日落。
窗帘被拉开,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亮投入室内,像是点亮黑暗的一盏烛光。
赵峰转过身,看清室内全貌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间画室很大,也很空旷,只有房间正中摆着一副画架和椅子,但是房间被夕阳的光线塞满时,他却立即生出一种陷入圈套,被包围的惊悚感。
房间里除了他们再无他人,但是却排布了一双双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眼睛,拥簇在四面八方,挤满了每个角落。
那些眼睛来自于一个女人的脸上,数不清的女人,无数张画着女人脸的画纸铺满了地面,贴满了墙壁。同一张脸,同一双眼,布满四面八方。
无数双女人的眼睛正在看着私自闯入的两位客人——
老城区正在施工的地点众多,除去修桥补路的,光是在建的高楼就有不下十几栋,并且地理位置散乱无序。
傅亦指挥警员从边沿处往中心地区地毯式搜索,这两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一定要把方雨的尸体找出来!
杨开泰理所当然和他组成一组,拿着蓝色锐途的照片在工地里四处寻找可能存在的目击者。
太阳逐渐没入城市的另一端,银江市迎来又一个黑夜。
工人们纷纷结束一天的工作,两三成群的走出施工现场,并非是两个探查命案的警察可以抵挡住的疲惫的人流。
傅亦立在逐渐加深的夜色之中,茫然又焦躁的往四周看了一圈,但是除了四周辽阔无边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什么都看不到。
工人们坐上一辆辆面包车,由承包方载回工人宿舍。
停在路边的越野忽然闪了闪车灯,把正在拦着一个男人问话的傅亦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杨开泰把胳膊伸出窗外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