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凉意,傅亦回头一看,就见杨开泰举着两根牛n_ai冰棍,正勾着头往名单上瞅。
傅亦推了推眼镜,把名册合上往窗口里推了推,回过身取走他左手的冰棍,笑道:“是啊,很巧”
孙世斌租住的六号楼在西南角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因为采光不好y-in暗潮s-hi,所以租金比别处更便宜些。其实孙世斌收入不低,他是华夏银行客户经理,一个月工资奖金加提成,怎么也得两万多,他完全可以租一个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她的女朋友也解释,他一直在存钱预备着买结婚的新房,所以傅亦觉得他的失踪和银行管理阶层通常会遇到的‘信贷’问题没有多少关系,起码现在看来是如此。
杨开泰一手揣在牛仔裤口袋里,一手拿着冰棍,走在他身边一直再往四周张望,走着走着忽然说:“孙世斌八号失踪的是吗?”
傅亦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吃凉的,他不喜欢的这两点,手里这根牛n_ai冰棍占全了,但他从没说起过,因为杨开泰喜欢吃这些东西,每到了夏天但凡和他一起出外勤,杨开泰一定会买上几根冰棍或者冰淇淋,然后热心的分自己一根,所以他从未拒绝过,这时候也是拿在手里让它慢慢的融化,等表面化成了水才吮一口,说:“嗯,怎么?”
杨开泰孩子气的拿手里的冰棍磕着牙齿,门牙很快被激的酸冷,他舔了舔牙齿才说:“今天16号。”
傅亦看他一眼,自然懂得了他没说出口的一部分,压着眉心略有所思道:“也是巧合?”
杨开泰几口把冰棍吃完,顺手把包装袋扔到了水泥花台边的垃圾桶,说:“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再问问保安吧。”
一条甬道顺着四方形的花台的转折线通往位于西南角紧挨着高墙的六号楼,杨开泰走到花台边,走路的时候打量着四周,没有看脚下,也就没看到花台折线急转弯出从水泥台里伸出一条直径足有七八公分的排水管道,凸出的长度将近十公分,如果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或者不知道这里转角处有一条凸出的管道,就会猝不及防的被绊倒。
杨开泰就是对这里不熟悉的一个,管道正好卡在他的小腿,让他冷不防的往前扑到,眼瞅着就要栽一个跟头,关键时候还是傅亦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拉了几步,说:“走路的时候要看路。”
刚那下绊的着实险,杨开泰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那根管道好几眼。心想,他肯定不是第一个差点被绊倒的,那个位置是个死角,转弯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只有熟悉地形的才能避开。
孙世斌的房东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衣着紧俏,弯眉红唇,言说自己接到警察的电话就从从广场舞队里急忙赶来了,请他们有事赶紧办,那边她的姐妹们还在等她回去排练。
傅亦让她上楼开门,走在狭窄散发着潮s-hi气味的楼道里,问起她对孙世斌的印象。
阿姨说:“老实孩子,农村里考学考过来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儿工作,租我的房子四五年了,从没拖欠过房租,还给我送过几次他们那的特产。”
“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呦,那是上个月了。上个月我来拿房租的时候,我不敢用你们年轻人用的什么什么宝,手机上转钱哪有保障?要是丢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每月来收一次租金。”
说话间爬到了五楼,两扇门相对着,门口堆满垃圾的就是孙世斌租的房子了,房东边开门边骂道:“这些不要脸的,可就欺负家里没人么,小孙从来不在门口放垃圾,他爱干净的很,每天晚上都会扔垃圾。”
房东讲话时,傅亦往对面紧闭的防盗门看了一眼,就听房东打开了门,说:“你们进来看看吧,我没进去乱翻过。前几天小孙女朋友来的时候交代过,不能破坏现场,你们看看现场吧。”
话多也有话多的好处,就像这位阿姨,不用他问,自己就把信息全都说出来了。
吴哓霜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失踪时还能想到不要破坏最后的现场,这说明什么?她心理素质好,临危不乱?
傅亦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房间就像房东所说的,很干净,杨开泰找到卧室打开衣橱看了看,然后在电脑桌前翻找。
傅亦则是在厨房和洗手间里看了看,的确有些天不曾住人的样子,厨房冰箱里的食材很齐全,洗手间里的毛巾和牙刷之类的洗漱物品也都是干的。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客厅坐在正对着电视的布艺沙发上,在面前的茶几上看到了遥控器,遥控器旁放着一杯已经冰凉的茶水。
他抽了一张纸巾搭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电源键,电视片刻后启动,开始续播上次关闭时播放的画面,是一场体育频道重播的球赛,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他忽然放下遥控器,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对面敲响了防盗窗,一个男人在里面大声问:“谁?”
“警察查案”
男人把门拉开一条缝,隔着防盗窗问:“干嘛?”
傅亦问:“对面住的孙世斌,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没见过。”
男人不耐烦的要关门,傅亦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