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做事不动脑子的姑娘,陈氏可以护她一时,如何能护她一世呢。
所以,自从顾青竹回家之后,陈氏只远观着她,府里发生的事情,陈氏知道,但压着没管,便是想看看顾青竹怎么处理,是忍气吞声,还是奋起反抗,一直没有答案,直到这位柳婶子出现,陈氏才确信,这孩子确实长大了。
欣慰极了:“你明白就好。有些道理,别人说千遍万遍都没有用,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自己想明白了才行,人活在世,有太多艰难,不能一味抱怨,得想法子解决,不用怕,无论出了什么事,还有祖母在,只要你和学哥儿上进,祖母拼了这条命,都会护你们周全的。”
顾青竹心中感动,认真聆听:“我知道了,祖母。”
上一世她是过了两年以后才开窍的,那时候祖母也与她说过这些话,她才知道,原来祖母一直在等她成长,祖母将她送上花轿,叮嘱她今后相夫教子,当个好妻子,她都一一记下,只可惜,自从她嫁人之后,祖母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顾青竹出嫁后第二年,祖母就去世了。
柳婶子衷心道:“小姐有老夫人这样的祖母,是万幸啊。”
从陈氏那儿出来,顾青竹就带着柳婶子去了琼华院,入了内间,顾青竹便问:
“舅舅可有说何时来?”
柳婶子回话:“就这两日。小姐的书信从保定送去江南已有七八日,老爷收到信儿就启程了,约莫就是这几天,所以奴婢才早两日上门来的。小姐与我说说府里大约摸情况如何。”
顾青竹这便放心,与柳婶子坐下之后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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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芩园中,顾玉瑶气鼓鼓的进了房,秦氏正在跟珠宝铺的女掌柜选要买的首饰,这是秦氏第一回有底气把珠宝铺子的掌柜喊来府里挑选,正高兴着,看见顾玉瑶这样子回来,随口问:
“怎么,在侯府里不高兴了?”
顾玉瑶愤然坐下,瞥了一眼桌上的珠宝,掌柜的见她神色不对,识相的将珠宝收起来,躬身退下。
秦氏端茶杯喝茶:“跟你说了多少遍,遇事得沉住气,纵使受了些委屈,也不要摆在脸上,放在心里头,慢慢的去讨还。那丫头怎么气你了,跟娘说说,娘也替你急着些。”
秦氏以为是顾青竹为难顾玉瑶了,这般开导她。
顾玉瑶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下人,来府上送礼的,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哪家儿的人来送礼?我怎么不知道。”
秦氏喝了口茶,享受的闭上了双眼,这等极品好茶,喝在嘴里就是和那些粗制劣茶不同,醇香甘冽,从前只有沈氏房里才喝得起这些。
“还不就是沈家。每年都要送什么时令鲜货,显摆她们沈家讲究,谁稀罕他们那点破东西呢。”
提起沈家,也是顾玉瑶心里的痛,沈家是商贾之家,金山银山的供着沈氏花销,可秦氏的娘家却只是普通的教书匠,穷酸又清高。以前别说帮补不到她们,不跟她们要钱回去就谢天谢地了。
秦氏的眼睛缓缓睁开:“沈家?”面色一凛:“谁来了,沈家老爷来了?”
顾玉瑶也察觉母亲脸色不对,蹙眉道:“不是沈家老爷,就是个态度奇差的婆子。带了几箱子时令鲜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就碰了一下,那婆子就上赶着教训我。娘,您就不能跟门房说一声,别让沈家的人再来咱们家里了吗?”
秦氏若有所思,沈家确实每年都会送时令鲜货给府里尝鲜,不是什么新鲜事。许是她想太多了。
“娘,您倒是说话呀。能不能跟门房吩咐嘛,看见沈家的人,连人带东西全都不许进门。”
顾玉瑶是气急了,她娘做了主母的这几个月里,已经没人敢给她脸色看,偏来了个沈家,那么横。
“瞧你这小气样儿。不就是送点东西上门嘛。”
秦氏见女儿怒目递来,心软安抚:“好了好了,回头我跟门房说,下回让沈家的人走偏门,省得再冲撞了我们玉瑶小姐。”
顾玉瑶重新开心起来:“这还差不多。谢谢娘亲。”
虽说知道沈家是送时令鲜货来的,但秦氏还是不怎么放心,让顾玉瑶回去以后,喊了王嫂子过来,问了问情况。
“确实送的都是些时令鲜货,与往年没有不同,不过这回来的是沈家本家的一个回事嬷嬷,气焰是大了些,当门口就敢跟小姐无礼。”王嫂子这般解释。
“送个东西,要让本家的回事嬷嬷过来吗?”秦氏疑惑。
“哦,据说这阵子她正好在沈家保定的铺子里办事儿,赶上沈家要送东西来,就亲自跑了一趟,进门之后,她就直接去了老夫人院儿里,不怪小姐气恼,这就是个没规矩的婆子,居然连夫人这里都不来请安。老夫人请了青竹小姐去,请了安就去琼华院了,好像要在府里过两天再走。”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秦氏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晚上顾知远回来以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知晓。
顾知远正解官服,听了之后没什么特别反应:“每年都送来着,别大惊小怪的。”
秦氏不死心:“可这回来的是个管事。”
“管事怎么了?管事还能吃了你不成?”顾知远换好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秦氏就立刻奉上香茶,顾知远坐下喝了一口茶。
“妾身这不是担心嘛,伯爷是知道的,沈家的人有多强势,当初夫人去世时,沈家老爷差点拿刀跟伯爷拼命,如今伯爷又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