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纨绔轻薄,鱼奴只当他在说笑,便十分理直气壮的反驳:“那我也喜欢你。”
莫七笑:“那我们岂不是两情相悦,我一会就跟白姑姑说去,可不能害你得了相思病啊。”
鱼奴恼羞。
莫七掂掂手中棋子:“好了,别生气了,瞧见这样的棋子吗?怕是那日叫醒你,落在此处了。”
鱼奴翻了翻床铺,并无什么棋子,该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莫七笃定:“不会”
看他十分着急,鱼奴问道:“怎么了,十分贵重吗”
“那倒没有,是父亲送给我的,我有些喜欢,经常带些在身边。”莫七说道,那是父亲待他少有的亲厚记忆的见证。
鱼奴一听,父亲所赠,定然十分珍贵,便又仔细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莫七叹道:“丢便丢了,这可要算在你头上,每次见你,都得从你手里吃点亏,话说回来,你欠我的,怎么就不见你还啊?”
鱼奴拿了几个碎银子摆在桌上:“还,你瞧,都是给你的,我攒了这半年,就这些,你先拿着吧!”莫七很是不屑的样子。
见他不拿,鱼奴惊讶:“不够?那你再宽限我些时日嘛!”
他不说话,鱼奴急了,欠人家理亏,还了干净:“不然我卖艺,可好?”红情坊里的姑娘,都是如此!
莫七被逗笑:“你,是要扔瞄不准飞针呢?还是耍耍你的无力剑,我可不愿当你的靶子,不如给小爷奏个小曲儿!”
鱼奴正色道:“曲倒是可以,不过啊一曲一两银子,先给银子。”省的他不认账。
哼,占不到你一丁点便宜,莫七无奈。
从怀中取出一锦盒,放在桌上,示意鱼奴打开来看。
鱼奴好奇打开,只见里面正躺着一只泛着皎洁莹光的白玉镯,仔细一看里面似有鱼形游弋,鱼奴虽没什么像样的首饰,也能看得出,这手镯必定十分贵重,有些犹疑。
便推辞,太贵重了。
莫七道:“送礼自然要贵重些,心意嘛。”
“礼轻情意重,这很值钱吧?我不能要。”鱼奴惶恐。
“那是自然,不值钱的东西你有许多,我再送还有什么意思,这个很是值钱,你须得好好珍藏!”莫七一把拉过鱼奴的手,轻轻为她戴上。
鱼奴惊诧的望着莫七,火光余辉照在他的脸上,他眉头微蹙,很是认真的样子,鱼奴这才发现他似乎比初识皮肤黑了些,添了许多沉稳之气,男儿气概。
鱼奴盯着他看,他反倒不好意思了:“放心收着,又不是只送你一人,这东西是琼花楼在明海国所得,我叫它月光鱼,正好与你相配,我给白姑姑、白师姐都带了东西回来,本打算回梁州送你们的,今日先便宜了你!”
琼花楼的东西必定十分贵重,王绾绾那样的名门千金也不过买了些水晶步摇,这玉镯想必更不得了。
镇国将军府竟这样阔绰?鱼奴只是听过些梁州高门府邸的流言,如今见识绾绾,莫七,越发觉得神秘莫测。不过拿人家手短,还是要礼尚往来嘛!
“我这也有块玉佩,给。”鱼奴从脖子上取下玉佩:“投之以鱼报之以鱼,都说玉戴的越久越值钱,这便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我这块玉自小便跟着我,十五年多了,你看我,平安康健,运气又好,想必都是它的庇佑,今日送给你,希望它继续保你平安,助你达成心愿。”
莫七将玉紧握手中,二人笑着,天地万物都化作一缕日光,一层薄暮,一捧情思。
☆、第 15 章
忌日将近,前来祭拜的人也陆续登门。
清风楼的玉无双竟来了,倒真是稀客,虽说清风楼的罗先生与白雪音交情匪浅,但与示剑山庄却是极少来往。
玉无双名义上掌管着清风楼,但到底什么来历却有些不清不楚,流传较多的是说他是罗先生在异乡做生意收养的孤儿,栽培的善琴箫,通六艺。
他来便代表了罗先生,罗先生与白雪音多年知交,来者是客,自然好生招待。
傍晚便听西园伺候的小丫鬟兴奋的和鱼奴炫耀,瞧见玉无双了,从前觉得庄主和二少爷一文一武,倜傥俊逸,今日见了无双公子才知道,那才叫好看!说着又议论,不知可有婚配,谁人嫁了这样好看的夫婿。
鱼奴听说玉无双来了,勾起许多思绪,着实是好看,自己头一回见他,也是如此,后来无意听师父说起他与罗先生女儿佳偶天成,很是失落一一番,不过,也明白。
他这样的妙人,我等凡人,便是看上一看,便好了,如同观花赏月一般,鱼奴不敢再有他想。
庄上上下肃穆,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十分寂寥,鱼奴和庄上大多数人一样毫无睡意,拿了自己的竹笛,披了件天青色绣兰草的夹袄,一阵闲逛。
忽闻箫声阵阵,鱼奴循着声音行至山庄东院,过扶月轩,转过去,有一处别院,唤东篱,箫声正从此处传来,鱼奴在门口,不时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