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
“宋菱是我收养的孤女,这些年,我信任她、疼爱她,把示剑山庄还有乐坊许多事物交给她,可她竟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示剑山庄,背叛我,我恨我自己,是我害了师兄,我又有和面目去见疾风随风!”又是一阵呜咽。
鱼奴好生陪了师父好一会,听着她说起关于宋菱的只言片语,五味杂陈,师父到底何意?宋师姐如此不堪,为何还要让我唤宋菱,是叫我以史为鉴?还是只是个身份,便于行走?
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师父,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师父才是,这般护着我,信任我。
“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好好报答师父,什么都听师父的,若有背弃,不得善终。” 鱼奴又是一本正经的起誓。
白雪音看着她,是了,她没有背弃过自己,度月山上,其实是她救了自己,她可以不管的,可还是带着人来救了自己,她从没有弃自己于不顾:“好,我知道,你不会背弃师父的,我就知道!”
师徒二人凝望彼此,暂得一时温情。
鱼奴还不知道度月山外的世界究竟何如,不知道她选择的是怎样的路,不知人心,不明己心。
对她来说,新的世界刚刚开始,不关其他人的悲喜,她觉得自己从此便是自己的主宰,有丝赢了的感觉。
别了!度月山!别了,杨鱼奴!鱼奴的心向往更宽广的世界!
☆、第 5 章
鱼奴一早便起来服侍师父,白雪音眼睛红肿,神情憔悴,也不愿理会鱼奴,鱼奴知师父仍是心中伤悲,又不知做些什么,便退下了。走到院中碰到店小二询问:“姑娘,灯笼可用好了?”
鱼奴这才想起,怕是灯笼忘在莫七马车上了,她往来归一阁许多次,昨日提着灯笼去寻莫七,便是乘他的马车回来的。
小二倒也客气,说着,既然丢了便不要了。
可鱼奴心中总是过意不去,想着今日去归一阁取回来。
鱼奴一个人行走在阙河大街上,小城的韵味,算不上繁华,却很别致,在鱼奴看来已是很好的景致。
走了一会便看到城中月河支流阙河,河边烟柳飘摇,一座石桥映在碧绿河水中,一间雅致的茶楼立在桥边,旌旗上写着桥头春茶舍,一抬头,恰落入那人眼中,是那位仙人公子,鱼奴冲她微微一笑。
离开度月山的鱼奴犹如出笼的飞鸟,天高地大,无拘无束,在这无人识得自己的地方,鱼奴越发的胆大自我,大约没几个姑娘像她那样盯着男人瞧却不脸红的。
鱼奴这不羞不躁的模样落在那白衣公子眼中,却很是天真可爱,阳光明媚,率真的笑容让人陡觉心情开朗了许多,随侍的一位中年男子上前,作揖,开口道:“公子,客栈里那人是白雪音。’”
那公子嘬了口茶淡然道:“哦,那今日便去拜会吧,唉,忠叔,小丫头什么来历?”
“唤宋菱。”那人答道。
“宋菱?这又从何说起?”公子说着。
“昨日属下去了归一阁,倒从殿下那探得些消息,这个宋菱不过是来历不明的冒牌货,真的那位宋菱跟白雪音闹翻了,如今没了踪影。”忠叔答道。
那公子笑笑:“白姑姑这人真固执,连名字都不换一个,查一查。”
不过这小姑娘倒也赏心悦目,这般天真,真是好!
鱼奴心中雀跃,颇有兴致的把阙河的市集逛了个遍,这才去了归一阁。
来的多了,便知晓,这归一阁其实是名符其实的酒肆加赌坊。
怪不得师父不愿住到这来。
前两日莫掌柜那小少爷岚风回来了,他自小在示剑山庄长大,是示剑山庄庄主莫仲行亲外甥,师兄弟中数他年幼,但入师门却是极早的,莫七也要唤他声师兄,只是莫七从来只唤他岚风,他也不在意,是个好相与的主。
他与鱼奴同岁,一见鱼奴,很是喜欢:“你也叫宋菱啊,巧了巧了。”也是天真良善,童心未泯。
鱼奴待他像弟弟一般,两人又意趣相投,总爱在一处玩闹。
莫七冬月才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少年心性,嘴上管束着鱼奴与岚风,该玩的却一件没少。
成日捉弄他二人,颇觉有趣。
他身侧唤四儿的,年龄大他们些,一副老成模样,不苟言笑,总护着莫七,是以,鱼奴与岚风一点便宜也讨不到。
一日,眼瞧着岚风在赌档下注,莫七赶忙下楼,这小子,胡来。
莫七一路拽着她,正欲发火,却见是鱼奴,鱼奴向来只在书上见过文人墨客小赌怡情的章节,却不知究竟有何乐趣,便悄悄穿着岚风的衣服,扮作小公子,玩上两把。
此番真真切切的见识了,果真是大开眼界,很是有趣,手气也十分好,真是时来运转啊。
转脸瞧见莫七,不觉忧惧。
这个莫七,阴晴不定,怕是不喜欢自己,又犯在他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
鱼奴扮作委屈样:“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