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的小孩子面前又不便表露,只能低了头肩膀不停抽动着暗笑不止。
安睛发现不对劲:“爹爹,你一个人偷偷笑什么?”
张先生忍笑道:“没事,今儿晚餐丰盛爹爹心里高兴就笑出了声。”转念一想,拿了份没人用过的完好盒饭过来。
安睛拍手道:“爹爹还笑我呢,你才是真能吃。”
话刚说完便看见白飞宇匆忙折回---张先生把盒饭递给他,他也心有默契般接过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3章父女之情
白天的酷热已渐渐散去,微凉的晚风拂在白飞宇面上,他的血液却如在火焰中沸腾。
怎么可以这样?
被他视之如珍宝的女孩,他连动一根小手指都会心疼半天的女孩,他远远供奉只能仰望不敢亵渎的女孩,竟然让人家视如脚下尘泥般任意欺负。
言先生与女搭档传绯闻的新闻莺莺一定一早都看到了的吧,她一定很难过很悲伤,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在人前她总是那么坚强。
这也解释了她会大失常态跟自己顶撞争执的原因。
该死!要和她斗气怎么早不斗晚不斗,偏偏选在她最难受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怄她呢?
言先生也会有绯闻吧。这句话当时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哪想到是在她流血的心上再狠狠捅一刀呢?
他顾不上埋怨言先生无情无义,只是深深的责备起自己来。莺莺伤害他的那些话,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她对他怎样过份他都会原谅,只要她快乐。
他是师父,小霜最亲的人,他不管她谁来照顾她?
白飞宇加快了步伐。
到了他们这两天住的临时宿舍,白飞宇的步子反而慢下来。
莺莺就住在二楼,很近,几步梯的距离。
门关着,他不敢敲门。他怕看到她秀发蓬乱,双眼红肿,他不知道在极度心痛中自己的自控力能保持到哪种程度。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拔她号码。
手机单调的响着线路接通的声音,她不接。
白飞宇怔了一怔,不死心地再拔号。
她还是不接。
再拔,
依然无人接听。
按理说莺莺气的是言先生招花惹草,对师父可没有生气啊。想到她百般维护言先生名誉,不惜伤害师父也要维护到底,的种种举措。可想而知言先生在这个刚烈倔强的女孩子心目中胜过一切,甚至生命。
不祥的感觉阴云般掠过心头。
早年在香港拍戏时他有个女性朋友因为男方情变自杀。
他还参加过那位朋友的葬礼。
那女孩和黎莺莺同样热烈痴情。
他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将盒饭放在栏杆扶手用力敲门。
没有应答。
“莺莺,是我。”
没有应答。
“小霜,是师父。”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惊慌得声音变了调。
室内一片安静。
白飞宇环视四周,四下无人,剧组的人都去用餐,没有人留在宿舍。
这傻萝莉,千万别干傻事!
他狠狠搡了搡门把手,估量着自己的力量应该在短时间内能撞开大门。随后深吸一口气,手肘发力撞向大门。
他好怕,开门后可能会出现的画面他不敢想,但又控制不住地浮现脑中。
门开了,不过不是他撞开的,是莺莺打开的。
看到那小小的人儿俏生生的站在眼前,白飞宇热血直冲头顶,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先拽过来死死搂住。一室俱静,他听见自己心跳得犹如打鼓一般。
黎莺莺的一声“师父”才让他略微清醒。
顾不得责备她任性,白飞宇先看房间内,干净整洁,还好,不乱。莺莺的桌上摆着电脑和书本还有女生的小玩意,还好,没有药片。接着他放开怀中的小可人,先检查手腕有没有割伤的痕迹。还好,没有一处伤疤。
室内空气中也没有媒气味儿。
他总算定下心来。
再看黎莺莺,虽然她重新上粉描眉却仍是挡不住眼眶的浮肿,那小巧而白净的鼻尖被拧得红红的,她的脸也红彤彤,仿似涂了胭脂。
她还有闲心打扮!枉自他为她着急上火差点疯掉!
惊恐消退后愤怒接踵而来。
他一把推开她,厉声教训——只可惜他刚才受了惊吓,嗓子远没有平常有劲。“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开门?手机坏掉还是耳朵坏掉了?”
他暴跳如雷,在他狂风暴雨般激烈的训斥中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她惶恐地摸一下发卡,或用手指擦一下嘴角,或不知所以然地凝视白飞宇的眼睛。一汪泪凝聚在她妙目内。她眨了一下眼,泪珠顺势而出。
他愣住了,自从相识以来从没见她象一般女孩子一样娇弱爱哭,天大的委曲从她口中说出也是轻描淡写,就算她为言先生伤心气恼也未曾当着别人痛哭流涕,现在的她则象个受了委曲的孩子,眼泪滴滴答答仿佛春天的雨一样落在他心里催开感情深处那朵最温柔的花。
“乖”他的怒气早被对方眼泪浇得烟消火灭,他从没哄过女孩子,头一回难免口钝腮拙。
他小时候哭闹不休的时候爸爸总是这样哄他。
“乖,不哭。”
没想到他这一声“不哭”却起到相反的效果让她哭得越发厉害。
委曲与悲伤让她小小的身子自我保护般缩成一团,柔软的秀发随着抽泣颤抖,象极了他小时候那只总是耷拉着脑袋的小小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