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她冷眼看了品儿和相儿一眼,恨声道:“她竟然与寒血经分开,还要我们费心去找了。回去后我要封住她全身穴道,这样即使她功力恢复,经脉受阻也难以运行内力。”
品儿道:“姑娘,既然寒血经不在梅雪奈手中,那梅雪奈就已没有用处,何不趁此机会杀了她,省得费事。”
程素弦微笑道:“不,她当然有用,柳茗川如此在意的人,怎可轻易杀了,我要留着她。”
夜凉如水。
柳茗川跪在天剑门正院的阶前,手中紧握着那个装着寒血经秘笈的小木盒。
暮色苍茫,恢弘的正殿在夜色中投下暗黑的阴影,将他的身影完全覆住。
虽然从早到晚一直不吃不喝,还在这里罚跪,他却没有非常不适的感觉。只因为,他一直心乱如麻。
梅雪奈竟然以为,自己是因为想要得到寒血经,才故意救她,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难道,真的看错了么?那个有时眸光如此空灵的女子,竟然真的冷血到已经没有一丝一毫感情?难道她的世界中只有寒血经,只有杀戮,只有她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
柳茗川闭上眼睛,四年前,他突然练成了那种快得可以一招制敌的快剑,当时的他,也曾经这样震惊过。
那一剑出自自己之手,却吓到了他自己。
风驰电掣的速度、力度,在他面前纷纷倒下的小树和枝桠,连他自己都惊异于这一剑的威力。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一剑下生还,甚至,他们都看不清这一剑是怎样刺出的。
他并没有惊喜于自己练成绝世剑术,而是开始怀疑自己。
他,不愿意杀戮。因为,他认为,没有人拥有夺取别人生命的权利。
生命多么宝贵,在这世间,一切皆可重来,可以改变,可以争取和放弃,只有生命,任何人没有重新来过的资格。所以,这个世上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应该值得敬畏,都应该被尊重,被爱护。
于是,他放下自己的剑,再也没有去碰过它。还是年幼的他,就这样放弃了心里原本最爱的东西。
他的心一直平淡无波,在美丽芬芳的花圃中,他感觉不会再在意世间的一切。他不在意父亲的冷淡,不在意夫人的轻视,也不在意柳洪川的暗中做梗。
因为他早已退出,是个局外人。
然而,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这个叫做梅雪奈的女子?
如果反思一下自己的心路,可以说,自从那次在望穹峰相见,她就一直在他的心里,没有离开过。
人们都说,她是一个魔头,然而在他心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怜、柔弱、孤单的姑娘,很多时候,他会为她清澈透明的目光深深感动。他甚至想试着用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她,有时甚至会不计后果。他觉得,她就像一株柔弱的花草,被风吹雨打。他希望,可以站在她背后,为她撑起一把伞,为她遮挡住风雨的摧残。
甚至,他曾见过她那种完全没有冰寒之气的目光。那样的眼睛美得让他心旌摇曳。
可是,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他本不在意任何事的心觉得如此难过。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在意一件事,一个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柳茗川回头看去,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延着屋檐下的阴影,悄悄向他走过来。
他看着那人影慢慢接近,逐渐看出银红色的衣裙,和头上几点闪烁的珠光,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他认出来,这个女子正是秦夫人的贴身丫鬟,朵儿。
这个丫鬟的地位虽然很高,却并没有自傲,对其他下人甚是亲和,对于他这个庶出的二少爷,也从来没有看不起,甚至经常为他说话。
现在因为柳茗川罚跪,修竹早已被禁足在花圃,不许他给主人送饭,现在朵儿提着篮子前来,肯定是好心为他悄悄送饭。
朵儿看看四下无人,才走到柳茗川身边。
柳茗川抬头看着她,陪笑道:“朵儿姐姐。”
朵儿将篮子递到他手里,满面愁容。
“二少爷,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快吃点吧,我来给你看着,不会有人知道。”
柳茗川接过篮子放在地上,“没事,我不饿。”
朵儿道:“你在这里跪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饿呢?这是朵儿亲手做的,好歹尝尝吧。”
柳茗川听她如此说,只好打开篮子盖,见里面装着酱牛肉和炒的蔬菜,还有样式可爱的面点。虽然不是珍馐美味,却看得出来制作者很是用心。
柳茗川看了一会儿,苦笑一下,“朵儿姐姐,多谢你如此用心,只是,我真的并不想吃。”
朵儿怔了怔,突然整整衣裙,在他身边跪下来。
柳茗川一惊,“你......这是为何?”
朵儿微微一笑,虽不算美艳,却娇羞可人,“二少爷,没事,你一个人跪着,很可怜,我陪你跪一会儿好了。”
柳茗川禁不住笑了一下,“可是,母亲那里,你不需要去伺候么?”
朵儿道:“夫人今天累了,这时已经歇下,我已经让小丫头在旁伺候,不会有事。”
柳茗川见她如此,只得转过头去,沉默不语。
朵儿侧头看着他的脸,本来满含笑意的眼中漫漫泛起一丝忧伤之色。
“二少爷,你很不开心,这些年,在这个天剑门,你虽然一直被冷淡,却一直过得很快乐。可是现在,你真的变了。”
柳茗川叹道:“我一直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