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没有剑,也没有寒血经,好不好?”
梅雪奈怔怔地点点头,突然又微笑起来。
她清秀的容颜在微笑中绽放着明丽的光芒。在这一刻,她突然脱离了过往所有的寒冷悲伤,好似一切不幸都可以忘记,就连人生都可以从头再来。
隔绝尘世的小小村落,邻里之间也很少交往,柳茗川因为幼时经常来此,多年不来,也和梅雪奈一起拜访了一下就近的邻居。这些邻居都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所以他们除了拜望也感谢他们帮忙看护这座房子。
小屋有里外两间,梅雪奈住在里间,柳茗川则在外间搭了一张床。
去小村里买回一些吃的,回到小屋,见梅雪奈在屋后的埠头,就着河水洗衣服。
她穿着那套本白色的布衣,坐在河埠头上,认真清洗着他们两个人沾了血迹和尘土的衣衫。及膝的长发随便挽了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
她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杀人、魔头和寒血经。
他们在简单的小厨房里,一起做简单的饭菜,互相帮助着包扎伤口,然后各自运功疗伤。
日子就这样简单地度过,仿佛忘记了过往,忘记了伤痛,也忘记了这个江湖。
简单的生活,如此放松,如此快乐。
柳茗川几乎不记得梅雪奈就是原来那个冷得没有一丝生气的女子。她经常在洗衣烧饭,打扫房间。有时候她就坐在小河边,看着清清的河水。有时候她也会对着水光梳理她长长的秀发。这个时候,她温柔如水,空灵无限,那双闪亮的明眸,竟比那河水还要清澈明净。
而在梅雪奈眼中,世界似乎都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从前的生活一直冷酷绝望,现在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生活可以有这样美的感受,人生竟有如此美的风景。
而那个温润如玉,淡雅清新的男子,在她身边,眼波那样温暖柔和。
最重要的,他的深情无时无刻不在融化她心头的冰霜,这颗解冻的心也变得无限温暖,时常为他而悸动。
一切就是因为他而改变。
他们经常在茶余饭后,并肩坐在河边的埠头上,看河水温柔地流淌,看满山红叶绚烂,看漫天繁星点点。
于是,不想计算时间,直到两人身上的伤都慢慢痊愈。
天气变冷,柳茗川买回衣料,梅雪奈自己动手为两个人做衣服。母亲没有照顾过她,她的织补做得非常好,手艺竟比一般的裁缝还要出众。
这天柳茗川见她坐在桌旁,在他以前送她的那件蓝白相间的衣衫上刺绣。
因为被钢针封穴,那件衣服已经千疮百孔。
柳茗川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绣在破口上那些小小的梨花,笑道:“雪奈,这衣服破成这样,不要了吧,这样织补很费时费力的。”
梅雪奈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可能是她今生第一件合身又适合她气质的衣衫,而且是柳茗川相送,难怪她异常珍惜。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从桌上拿起另一件衣服。
柳茗川定睛一看,这件衣服正是自己受伤时穿的那件淡蓝长衫。
因为胸口被长剑刺伤,这件衣衫的前襟处便有一个很大的破口。可是,当梅雪奈双手抖开衣衫时,只见原来破损的地方绣了一枝梅花,正将破口掩盖住。
刺绣的梅花浓艳又异常清新,如同水墨画就,在淡蓝的背景下灵动飘逸,摇曳生姿。
柳茗川微笑赞美道:“好美的梅花,你刺绣的技巧真是精湛。”
梅雪奈垂下眼睫,细长的手指抚上那朵梅花。
柳茗川同样伸手抚着精致的刺绣道:“多谢你替我修补衣服,这枝梅花,正和现在一样,在我心里面。”
梅雪奈怔了怔,因为破口在心脏的位置,这枝梅花也就绣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她的脸颊略红了一红,抿唇一笑,“你能不嫌弃我的过去,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柳茗川笑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梅花绣在这里,意思就是要我把你装在心里?”
梅雪奈拉过衣服道:“我是无心之举,你若不喜欢,不要穿就好。”
柳茗川见她也会开玩笑,心中正在欢喜,却突然看到她锁住眉头,脸色也异常苍白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双手抱住肩膀,瑟瑟发抖。
“雪奈,你怎么了?”
柳茗川一惊,忙坐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寒冷如冰,还在明显地颤抖着。
柳茗川意识到,她又一次在经受寒血经的功力反噬。
忍不住倾身抱住她,“寒血经?是么?”
梅雪奈在他怀里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这么短的时间,寒血经就再次折磨她了,她的痛苦并非只有寒冷,还有刺骨的疼痛。
“雪奈,告诉我,我能不能帮助你?”
梅雪奈摇着头,努力推开他,一面用力道:“不要,我没事。”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推开柳茗川,跌跌撞撞地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柳茗川在外面敲门道:“雪奈,你让我进去,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只听梅雪奈在里间低声道:“没用的,让我自己呆着就好。”
柳茗川无法,想起上次在山洞里她痛苦的样子,便心痛不已,可是,他又根本无法帮忙。
一天时间,梅雪奈一直没有走出来,柳茗川便一直在门前守候。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