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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都勘察得这么充分了,一定能逃出他们的手心的!
燕飞飞想想那逃离他人掌控,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漂流江湖的好日子,差点没在素因的面前露出馅来。
“燕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素因微微笑着,定定的看着几乎掩不住笑意的她,不复往日清澈的眼眸,那其间竟带上了如连城那般的深沉。
像是潭水被搅起一阵阵涟漪,难测其底。
燕飞飞对上她的眼,深知自己心里的事瞒不过她,只得心虚的低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那份神色。
她必须得尽快离开,兴许素因已然察觉她的意图,但她也要在素因他们还没有防备充分的时候,冲破那尚未成如铜墙铁壁的阻拦。
燕飞飞整理好情绪之后,方才抬起头对上素因的眼,然后嬉笑着将她往回推了推:“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素因姐姐,我们一起去找顺子他们一起玩儿啊!”
素因性子恬静,并不喜与他们玩闹在一起,总静静地停在一旁,远远地含笑看着他们。
燕飞飞也试过要将她拉到身边,可素因总是笑着拒绝,那温柔拒绝的模样,叫燕飞飞也不能再强人所难。
是以这一次她也没有破例,不与他们一道。
燕飞飞是小孩子心性,特别爱玩,也特别能想出一些别样新奇的玩法,经常和顺子阿陶等人玩的不亦乐乎。
“飞飞姐!你快来呀,我们在这里!”
燕飞飞被一段绸布蒙上了双眼,循着顺子他们戏弄的声音东倒西歪地前行。可她到底还是习武之人,耳力不错,每个人的方位她都猜的倒差不差。
若她所料不差,她的正前方应有一人。
燕飞飞心中窃喜,佯作跌跌撞撞了几步,虚张声势之后便猛地往前扑去,将那人给抱了个满怀。
触手是一片冰凉的衣襟,触感极好,柔软细腻,应是上好的绸缎。
顺子他们,应该没穿这么好的衣裳罢!
燕飞飞赶紧松开了手,然后疑惑地揭下覆在眼眸的遮挡,一抬眼便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深沉眼眸。
“原来是连兄弟啊!”燕飞飞假装很高兴的样子。
她的心里,还梗着被欺骗的那根刺呢。
连城的身材颀长,燕飞飞的头顶竟也只能抵在他的肩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淡然,眼眸依旧如同幽潭之底般的深沉。
“在这里可还习惯?”连城稍稍环视了一下清幽的四周,继而垂眸对上她的眼,沉声问道。
她一向喜欢热闹非凡的地方,这种与世隔绝的圣地,她可真是待不下去。
“挺习惯的。”燕飞飞昧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违心说道。
习惯你大爷!
当然,她心里的这句咒骂,自然不能给吐露出来。
她现在还得装出一副享受的模样,不能露出一丁点儿嫌弃这里的表情,不然被发现了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连城微微眯着眼盯着她,让她着实有些心慌。
面对连城和素因这对主仆的时候,她好像藏不住一点的心事。
燕飞飞连忙垂下了眼眸,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惊觉四周已然没有了素因等人的踪影。
“是我让他们离开的,”连城负手身后,静静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也不知他究竟是要言明何事,燕飞飞不免有些心慌,只得转眼看向了别处,轻轻的哦了一声。
见她如此回避自己,连城心底苦笑,面上却依旧清冷如常。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样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轻轻摩挲之后,终是将它递到了燕飞飞的眼前。
“你可还记得此物?”
连城的五指修长有力,那件物什被他放在掌心,是他捧在她眼前的至珍之宝。
是一块玉佩,玉色莹润,花式精妙,绝非是寻常之物可比的东西。
当目光触及那块玉佩的时候,燕飞飞忍不住一怔。
愣了良久,她才终于将手探向了怀中,拿出了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一块玉出来。
连城从她的手中拿过,竟是让那两块玉相接无隙,玉质纹理皆相近,好似本就为一体。
对上她惊异又茫然的眼眸,连城难得柔下了声音,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有,有很多。
譬如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究竟又有着怎么样的过往?
可是此时此刻,燕飞飞的眼神在半空与他的相汇,却觉呼吸像是被梗在了喉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万一都是些伤心事,她得知了又有何用呢?
燕飞飞还是决定没心没肺一次,让那些往事随风而去。
她摇头:“没有。”
她这般冷硬的模样让连城不免有些愣怔,好一阵,他才终于缓过神来,将属于她的那块玉佩递到了她的面前。
燕飞飞还是继续摇摇头:“这块玉佩应该就是你的了吧,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本来我就是捡到的。”
“捡到的?”连城看着手中的玉佩,不自觉拧了眉。
他的眉峰本就偏冷硬坚毅,此刻更是显得冷肃,让燕飞飞竟生了几分惧意。
“对……对啊。”燕飞飞不免有几分口吃,“是之前别人转交给我的。”
“谁?”连城冷声问道,低沉的声音像是冷冽的寒风,刮过冰粒。
燕飞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愣愣回答:“说了你也不一定认识。”
这句话出口之后,她就有些后悔,因为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连城的神色变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