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疼死我了……”燕飞飞一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被撞得红彤彤的鼻子。
荣桓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燕飞飞收回了瞪他的目光,继续摸着自己的鼻子,摸着摸着,她就触到了一片温热黏腻。
她忍不住一愣,移手一看,就看见了手上触目惊心地红。
天哪!她今天是不是就要血流而尽了!
就在她急的想哭的时候,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燕飞飞赶紧接过,不停地去擦拭,却不料鼻血是越流越多,一时间竟没有停歇的趋势,再加上她本就是个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主,鼻血竟被她抹满了一张脸,活像是一只到处乱蹭的小花猫。
原本荣桓也是被她这一状况吓得不轻,甚至有那么几分愧疚感,可此刻看见她这傻乎乎的慌张模样,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见他噗嗤的笑声,燕飞飞气得直跺脚,猛地抬头瞪向荣桓,可一肚子的愤怒在触到程景寒温和若湖面泛清漪的幽黑眼眸时,还是又化作了云烟消散。
程景寒就是有种这样的魅力,一个悠远宁和的眼神便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安定,就像是一片轻羽,终是轻轻落于心间,再不飘无所定。
到底是燕飞飞此刻的模样太过滑稽,程景寒见着,也是忍不住微微摇头轻笑,他轻轻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方素绢,然后垂眸看着她,一点一点的,亲手为她擦拭。
燕飞飞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原本的愣怔也消散无踪,转而开始细细地欣赏起眼前的美色来。
在程景寒终是稍稍远离她的时候,燕飞飞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怎么她爹娘就没把她生的这么好看,要是那样的话,她能对着镜子看自己整整一天。
“对了,”燕飞飞的花痴虽然是要犯,但正事还是没能忘,递出了她方才在地上捡的那一把折扇,“你这是在哪儿做的呀?”
二十四骨节洒金折扇,象牙扇骨,雕琢精致细巧,金笺裱面,名家亲题墨画,明眼看着也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可其中却是暗藏玄机。
扇柄上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只要稍加触动,藏于扇骨的暗器便会射出,再加之暗器淬毒,任是武功盖世的高手中了这一招,也只能是无能无力,惨败于此。
故而程景寒才轻轻松松地将这样一个盖世高手给杀害。
这让燕飞飞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刺杀的时候,他波澜不惊地直面杀手的腾腾杀气,也是因此罢。
只有在不经意的时候放出暗器,才能让对方猝不及防、难以抵挡,为自己争的一线生机。
程景寒但笑不语,最终还是荣桓将答案告诉了她:“公子少年成才再加上是腰缠万贯的富商,难免遭人眼红,所以公子便亲手设计了这么一件东西,用以在我们难以顾及时自保。”
燕飞飞了然地点点头,但心中仍有疑问:“不过,做生意的有这么招仇恨吗?”
荣桓连连连头,应道:“那是自然了,做生意的有钱啊!”
回想起之前程家给她的那一袋金叶子,燕飞飞算是真的相信了。
有钱人,更何况是这么有钱的人,不惹人眼红还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这一夜的刺杀,到底是被拉下帷幕,前来行刺的人悉数被击退,而他们也从黑衣人的身上找出了一件类似标志性的令牌。
处理好伤口的燕飞飞也赶着来凑热闹,她看着那一逦的令牌,只觉得格外的眼熟,可想了好一阵,她还是没记起是在何处见过。
荣桓也蹙着眉头看着程景寒手中的物什,说道:“我也觉得甚是眼熟。”
可程景寒却似不愿深究,只将令牌拢回袖中,神色淡然,出声道:“想必今日的事都让疲惫了,而今时间不早了,诸位都去歇息吧。”
他这么一说,燕飞飞也察觉了那么一丝倦意,跟着新认识的这些大兄弟们出去,各找各帐各自休息了。
因她到底是女儿家,行事有诸多的不便,故而程景寒为她单自安排了一个歇处。
密闭的帐篷竟没让她觉得烦闷,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是阖上眼,沉沉睡去。
这一晚,又是连绵不断的梦,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脸上一片冰凉。
果然,她的那些往事都是不堪回首。
铁定是自己所有的钱都被人给抢了,然后那个作恶多端的强盗还把自己给弄失忆了。
燕飞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不再去追寻回首那些往事,省的自己肉疼。
吃饱喝足之后,一行人又开始赶路,几天的舟车劳顿后,终于到了是宝源寺的山下。
宝源寺到底是佛家圣地,隐于云雾缭绕中,更是出尘世间,好似仙境。
看着这一条蜿蜒曲折、直往宝源寺的小道,燕飞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到一阵淡淡的惊慌。
宝源寺虽然也挺大,可同处一地,到底是可能会碰见的,若是狭路相逢,她到底又该是如何是好?而且那个连城看着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人,要是程公子也庇护不了她,她铁定会落得个惨兮兮的下场。
越想越心慌,燕飞飞干脆便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凡人的心思。
而她这样的状态到底还是被程景寒所察觉,他转眼看向她,悠远的眼神直望进她的心间,他问:“可是身体不适?”
燕飞飞猛地摇头:“没有,我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