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当时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了下去,也没料到自己出手会这般狠力。
“裴喻寒,你、你醒醒,你不要死啊!”她急得哭了出来,使劲推推他,然后伸手在他鼻前一探,原来还有呼吸。
她不敢耽搁,立马跑去找大管家,大管家得知裴喻寒出了事,领着四名家仆急匆匆赶到西北小院,见裴喻寒倒在地上,额头糊了一片血,吓得魂都失了泰半,拿帕子捂住他的伤口止血,又吩咐家仆抬来一顶竹轿,一番手忙脚乱地将裴喻寒抬了回去。
事后大管家询问,叶香偶只能红着脸扯谎,说是晚上散步碰见裴喻寒在一个人喝酒,结果他醉醺醺地跌了一跤,碰巧一头磕在石头上。
好在大家都比较关心裴喻寒的伤势,并没对她的话产生质疑,不久曾大夫赶来,替裴喻寒检查了伤势,又上药包扎,最后听曾大夫说裴喻寒没事,叶香偶心里那块包袱总算是卸下,轻轻吁了口气。
由于裴喻寒处于迷昏,一时半伙醒不了,叶香偶只好回到镜清居,梳洗完毕后上床就寝,不过这一觉睡得极不安宁,翻来覆去都是裴喻寒,一会儿是他孤寂落寞的身影,一会儿是他温柔含伤的眼神,一会儿是他知道真相找她算账的样子,叶香偶蜷在被窝里,居然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翌日清早起床,翠枝掀开床帐,瞧她顶着两个乌青眼圈,诧异道:“姑娘昨晚没睡好吗?”
“唔……”叶香偶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伸手揉着眼睛。
翠枝开口:“对了,刚才大管家派人来,说少主已经醒了,请表姑娘不要担心。”
裴喻寒醒了?
叶香偶闻言,立即下床穿鞋,简单梳洗一番,就往书房的方向跑去。抵达门口,刚好见小仆端着膳盘出来,原来裴喻寒才用完早膳不久。
“少主又睡下了?”她问。
小仆摇头:“没有,这会儿在床上歇着呢。”
曾大夫临前特别嘱咐过,叫裴喻寒专心静养几日,为此公务就得搁一搁了。
听说裴喻寒醒着,叶香偶便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到裴喻寒倚靠床头,额头缚着白色绷带,双眼正空洞无神地朝着某处发呆,那画面望去,似乎有股说不出的萧索落寞。
一想到他是被自己伤成这样子,叶香偶顿时就心虚起来,昨晚的事,他究竟记得多少?不过此刻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该不会被她打傻了吧?
听到脚步声,裴喻寒倏然侧头瞧了她一眼,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又移目,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叶香偶脚步一顿,原先还在担心他记不记得自己拿石头砸他的事,可当他望过来的瞬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似乎一扫而空,脑中只剩下,他紧紧拥着自己激烈亲吻的画面,那舌尖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在隐隐作痛。
☆、第41章[连载]
“裴喻寒。”她想了想,启唇打破沉默,“你好些了吗?”
他没回答,叶香偶只好吞吐着开口:“昨晚,我、我看你一个人在园子里喝酒,你到底怎么啦?曾大夫不是说过好多次,你胃不好,再怎么样,也不该借酒消愁啊。”
叶香偶说完一愣,借酒消愁?莫非裴喻寒真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以致于独自喝闷酒,还把自己灌到酩酊大醉的地步?
裴喻寒眉宇微微颦起,似乎也在顺着她的话回忆,不过他的头马上就疼起来,一只手紧紧按在太阳穴的位置。
“很疼吗?”叶香偶着急地坐在床边,把着他的胳膊问,“用不用再请曾大夫来瞧瞧?你别这么用力,万一按出血来怎么办?”她可忘记昨晚他糊了一脸血的情景,想想就心有余悸。
不过她刚一碰上他的胳膊,裴喻寒仿佛吃了一惊,立即拿眼睛看着她,那种眼神,叶香偶读不懂,倒是这样四目相触,让人有些尴尬了,她又想到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真奇怪,明明就是他不对,可看到他头疼的样子,她心里又有几许愧疚。
她很快把手缩回来了,裴喻寒也没说什么。
“昨晚的事……你还有印象吗?”她绞着袖角,磨磨唧唧地问。
裴喻寒偏过脸:“什么事?”
他眉宇虽在蹙着,但表情淡得就像浮冰下的湖水,一丝涟漪都找不到,叶香偶暗自松口气,看来他跟上回一样,八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仍忍不住怪怨,裴喻寒这酒醉的毛病实在太不好了,不仅胡言乱语,还乱亲人,而她则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
“就是你喝醉后,撞在石头上……”她眼珠子转了转,如果这件事他也没印象,那她算是彻底放心了。
果然,裴喻寒摇摇头。
叶香偶抚下胸口,其实她这般急着赶来,泰半是心虚作祟,为了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正想着,她发现裴喻寒伸手往腰际摸去,那种习惯性的动作,似乎是想握住什么,不过他身上仅着一件雪白中衣,佩戴的饰物自然早被摘下来了,他显然也意识到,又朝临近的矮几上望了望,神情随之一变。
叶香偶纳罕他在找什么,就听裴喻寒喊道:“来人。”
家仆马上循声而入:“少主有何吩咐?”
裴喻寒问:“我的玉佩呢?”
他提及玉佩,叶香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找那枚半月形吊坠玉佩。
家仆在他身边服侍的时间不算短,为此很快明白:“回少主,昨晚奴才替你换衣物时,并没有看到。”
裴喻寒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