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楼下的街边,安欣提着篮子拉开了后座的门。
丁思卓回头说:“不坐前面来帮我看看路况?”
安欣犹豫了片刻,转头看看大麦垫着猫砂的篮子,“我怕大麦乱爬,搞脏你的车。”
她话音刚落,大麦顿时从篮子里伸着爪子往她身上爬了起来,一幅一定会乱爬的模样。
丁思卓从另一侧过头,避开安欣的注意,十分嫌弃地看了大麦一眼。
大麦也睨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一脸天真无邪地对着安欣“喵喵”叫唤了两声。
安欣的家襄城正好在丁思卓的故乡和南州的中间。
他们在早饭后出发,预计在下午将安欣送到家,丁思卓计划在襄城休息一晚,而作为报答,安欣会负责安排好当晚他的一切食宿。
接近新年的时候,春运这一场世界上最大的人类迁徙正在上演。
连高速公路都开始分阶段地产生拥堵。
收费站前面各种各样的小轿车,大巴车,货车,接成长长一串。
丁思卓打开交通频道,时不时地听着哪一段路建议绕行,间或放上一两首歌,并穿插着一些有奖竞猜活动。安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丁思卓讨论了几句答案。
大麦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旁,起先还站起来扒在窗子上面看看风景,过了一会又趴回篮子里面打起了呵欠。
终于驶过收费站的时候,交通频道竟然一反前面欢度新年的歌曲,正好放起了一首较为舒缓轻柔的前年的流行歌。丁思卓想回头和安欣与大麦感叹一句终于通畅了,却见他们俩早已经睡过了过去。大麦的脑袋歪在一旁,半咧着嘴,露出一颗尖尖的小牙齿。安欣则半靠在车窗上半靠着后座的座椅,闭着眼睛,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小半张脸,鼻翼均匀地微微收放着。
丁思卓摇头笑笑关掉了交通频道。
安欣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瞬间体会到一阵锥心的酸痛,让她醒了神。
却见天已经渐渐黑了,她贴在窗子上看了看,他们已经下了高速,入目是渐渐越发熟悉的城市的模样,她生活过十七年的故土,襄城。
丁思卓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堵车,耽搁了一下,终于快到了。”
他的声音惊醒了大麦,大麦一下子弹了起来,前后瞅了瞅,反应了一会,又恢复了平常的淡定。
安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就一直,在开车,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什么的?”
丁思卓淡然表示:“别忘了我是程序员出身,不吃不喝连续工作一整天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安欣和大麦对视一眼,大有一种自己并不知人间疾苦的深刻感悟。
安欣按下按钮放下车窗,襄城这座以饮食而闻名全国的城市,到了晚餐的时间,空气中都飘着一阵阵食物的香气,热烈中带着辛辣。
安欣闻着便觉得胃口大开。
南州的正规餐厅中典雅的食物在她眼中精致而平淡,而故乡的味道永远最让人振奋。
她思索了一会,立即掏出手机导航查了起来,不一会便高兴地抬起头,“前面那个路口,左转,拐上建设路。”
丁思卓不明所以,“导航说你家不往那边走。”
安欣放下手,“当然是直接去吃饭!难道你不饿吗?”
丁思卓看了看端正地趴在篮子里一动不动的大麦,“不用先把大麦送回家吗?”
大麦难得对自己相关的话题保持着并不关心的冷漠态度,继续十分端庄地一动不动的趴着。
安欣摇头,“不用。听我的就是。”
他们停车的地方距离一所中学不远。
背着硕,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来。
沿街买着各种奶茶与小吃。
大概是高三的学生,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当口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丁思卓在路边停好车,安欣一打开车门,大麦立即蹿了出去,安欣在后面连连喊了它好几声。
它却不管不顾地一眨眼便钻进了路边的一个小树丛,隐隐约约地在树丛中露出一个高高翘起的尾巴。
安欣有些着急地上前两步想扒开草丛。
刚将后座上的篮子拿出来锁好车的丁思卓拍了拍她,把篮子递给她,“我觉得它应该是去方便了。毕竟,六个小时它都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草丛中传来一声高亢的猫叫打断了他的话。
安欣接过篮子,思索了一下,大麦作为一只猫咪对猫砂的拒绝确实十分少见。
想想怎么说,它也已经忍了六个小时了,还是应该给它一个方便的时间的。
大麦过了一会,在草丛中探头探脑看了半天这才慢慢走出来。
丁思卓伸手去抱它,毫不意外地又被它拍了一爪子。
最后还是由安欣把它弄回了篮子。
丁思卓满心好奇地跟着安欣七扭八歪地绕进一条小巷,只见这小巷里还藏着一家生意异常火爆的小店。
这家小店虽然装潢朴实,但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即便是在寒风凛凛的冬天,桌子也还是一路摆了出店。
丁思卓许久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乍一看不由有些吃惊。
安欣得意地说:“既然你到了襄城,作为地主,我一定要带你吃这里最好吃的东西。”
大嗓门的老板娘正在里里外外忙三忙四地招呼着,一走到他们面前便热情询问:“几位,想坐哪里?哟!好可爱的猫咪。带了猫咪那就只能做外面了!来!这里搭个桌子!”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