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怕是要闹出事,搅了他的好事,就赶忙又拉住了身旁的“新娘”,“南飞,我们不拜高堂了!你先忍忍,成完了亲,我们就立刻搬出去住!”
“新娘”狠狠甩开王永生的手,又一把拉下红盖头,“谁成亲了!”
王永生不明白“新娘”为何突然变了脸,怔怔地说:“我、我们成亲——我与你啊!”
“新娘”冷笑,“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成亲?”
王老爷子一听这话,也忘了他们成不了亲正如他所愿,就立刻护起短来,“非要嫁给我儿的人不就是你吗!”
“是啊!”王永生接起话来,“南飞,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我爱你。我要娶你。你都答应了。”
“新娘”冷冷笑着,却是说:“孔雀,看你大哥对我是多么情有独钟啊!呵呵呵呵!”
王老爷子怔住了。
王永生呆住了。
两个人都好像成了石头人。
“怎么这时候停了,”随“新娘”而来的丫鬟扯下面上纱巾,走过来,“我还没看够呢,南客。”
南客笑了笑,“再看我就真的要进洞房了。”
孔雀也不看那已经傻掉的两个人,拿过南客手里的红盖头就盖在了自己头上,然后就拽了拽南客的衣袖,“南客,天和地你已拜过,我的家人也早已不在,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拜最后一拜?”
南客笑起来,笑得异常温柔,就好像面前的美丽女子就是他新婚的妻子。
孔雀笑着高喊:“夫妻对拜!”
两人抵头拜下。
“哈哈哈哈——”
孔雀大笑起来,将红盖头拉下来叠好塞进袖中,“南客,这东西我要留着!以后让你看看,你曾经穿过女人衣服和男人拜过堂!”
“你就笑吧。”南客解开发髻,让那满头金饰散了满地,又慢慢脱下一身红衣,“你说你再不会笑话我——可我这几年都叫你笑习惯了。”
“咳咳——”孔雀忍住笑,“我们走吧。”
南客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僵直着父子,就不屑地笑了一下,回头就走了。
“等等!”王老爷子突然扑过来,“闺女!”
孔雀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拉着南客更快地走出了门去。
一回到客栈孔雀就向伙计要来酒菜,躲进屋里就猛吃、猛喝起来。
南客蹙眉,“我把他们耍弄一顿,你怎么反而难过起来了?”
“难过?”孔雀将一杯酒灌下肚去,哼笑,“难过——谁难过!我才不难过!”
南客蹙着眉,把孔雀的酒杯夺过来,“别喝了!你就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酒!”
“谁不会喝酒!”孔雀又把酒杯夺回来,“你不会喝酒!南客,我也没见过你喝酒!你也不会喝!”
南客反驳,“我不喜欢喝!不是不会喝酒!”
孔雀又翻过一个杯子倒满酒,就推到了南客面前,“喝!你会你喝啊!光说不练假把式!”
南客气不过,拿起酒杯就一口闷了。
他这边刚放下杯子,那边就给他满上了。
桌上的菜没动多少,他们的酒已喝光了一坛子。
醉了。
他们都醉了。
醉了的人,心也会变得很脆弱——
平日里勇敢而又自立的年轻女子终于褪下了坚强的外衣。
她眼眶中盈满了水光,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止也止不住。
“你哭了——”
“是啊。”孔雀笑,“我哭了。”
“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你哭了——”南客双眼迷茫着,“哭什么?说好了再不哭的。”
“不可能的——”孔雀又笑了笑,“人总会哭的。”
南客看着她,孔雀看着他,相对无言。
很快,沉默的两人又开始了推杯换盏,一直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月华初露,人却不静。
夜来了,人为什么还不休息?
是杭州首富王健康全府出动,在杭州城全城寻找“逃婚”的“新娘”。
听着窗外人们匆匆忙忙跑过的声响,南客笑了,一脸醉态的傻笑,“一定——找你的……”
“找你的——”孔雀也在傻笑,“刚刚来送酒的小二哥——可、可是说要找新娘子!是你!呵呵呵……”
“呵呵——”南客抓起酒杯将一杯酒灌下肚,“狗、狗屁!我才不当新娘子!我当新郎官!”
“那——”孔雀“呵呵”地笑,“我当新娘子——我想新娘子——我喜欢当!我是新娘子!”
南客挥手,“你当你去当,我不当——”
“南客——”孔雀醉眼迷蒙地看着南客,“我盖着红盖头给你拜过堂了——你是不是就算是娶了我了?”
“嗯——”南客傻傻地点头,又笑起来,“就差入洞房了——”
孔雀虽早已经醉了,但她眼中却突然明亮起来,“那我们为什么还不入洞房——你在等什么?”
“我等你开口啊!”南客傻笑着站起来,拉着孔雀就扑进了床里。
夜还长,窗外人们手中的灯笼已然亮着为匆匆而过的人们照亮脚下的路,而屋里的灯已熄了。
嘘——
有什么声音在漆黑的屋内响起?
细听,“哈哈”地喘息——那是一对新人的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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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让人欢喜、让人忧,也让人烦恼。
喜的是孔雀,为什么而喜,这个就不必说了。
忧的是王健康王老爷子,他依然在寻找昨天中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儿。
烦恼的是王永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