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奕轩突然正经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他就突然转了性子?
“谁说本王要走了?”夜怀又悠悠的开口,“沐小将军说的十分有理,本王也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走了?高冉冉心里那是一个百个不乐意,夜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端端的,他又抽的什么疯?
分明是要走的人,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沐奕轩也没有想到夜怀竟然会赞同自己的看法,愣在了那里,似乎在想应对的策略。
“好,那宣王就好好留下吧,我们按照礼节,好好招待招待宣王一番。”高冉冉咬着牙,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沐奕轩看向高冉冉紧握的粉拳,嘴角微抽,似是叹息,又似无可奈何:“冉冉,你怎么?”
最后还是无奈地甩了甩袖子,叹了口气。
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先不说宣王如何的一言九鼎,皇上那里就有些过不去了,老皇帝前几日就颁了诏书,亲自赐婚宣王和冉儿,还派太监亲自送了道圣旨来高府,不可谓不隆重。
若是推了这门婚事,无疑是抗旨,一来得罪了宣王,二来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冉冉怎么办?
他做事一向荒唐,可对于这个天真烂漫的表妹,他是发自心里的疼爱啊,越想越觉得痛心,越想越觉得内疚,自己身为她的亲表哥,却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帮上一点忙,除了平时会耍点小聪明,耍点嘴皮子,可到了夜怀这里,都如同是泥牛过江一般,石沉大海,自身难保。
高冉冉也知道沐奕轩的难处,她一开始就不想连累任何人,这门亲事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今日在宣王府中之所以说不嫁夜怀,那也是因为一时气愤,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也幸好今日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二哥都不在家,若是不然,下午这场景他们见了肯定为女儿心酸,幸好眼不见为净。
夜怀显然也知道自己给高冉冉出了一个世界上最难的难题,他淡淡的神色微沉一瞬,薄唇轻勾,低头随意的用手抚了抚原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摆,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波澜似有若无。
忽然他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有些轻:“冉儿,你该问礼了。”
问礼是男方下聘的时候,女方家人需要询问一番男方的一些必备的亲事条件,毕竟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去过苦日子,所以这问礼就成了婚事之前必备的礼节。
高冉冉痛苦的翻了个白眼,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难题了,不过好歹自己的心理素质那是十分的强硬,想想书里是怎么问礼的来着?
一看相貌,二问房产,三问家产,四问年纪,五问亲属,六闻人品。
咳咳,高冉冉清了清嗓子,照着这个思路问道:“按理说这件事我是不应该出面的,不过既然宣王如此有空闲,爹爹和娘亲又不在,表哥这事也做不得主,所以我也只好亲自来审视你一番了。”
夜怀寡淡的眸子饶有兴趣的将她望着:“你问。”
第一看相貌,夜怀的相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第二问地产,夜怀是宣王爷的儿子,现在采用的都是分封制和世袭制,并且夜怀缕立战功,皇帝随便挥挥手,就赏了万邑户给他,所以这地产也是不用考究的了。
第三问家产,夜怀是出了名的京城四贵之一,家财万贯不说,甚至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富可敌国这样第三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第四问年纪,夜怀今年二十有三,清贵无匹,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第五问亲属,夜怀是王爷世家,家世清白,前祖父与先皇是结拜兄弟,先皇创立皇朝,他前祖父作为开国功臣,功在社稷,造福千秋,如今到夜怀这代已是第三代,且并无旁系亲属。
六闻人品,夜怀的人品如何,上至老弱妇孺,下至黎民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夜怀是出了名大好人,虽然人冷了些,有些嗜血了些,对百姓却是实施了不少惠民的政策,而且也一诺千金,对浣洗的老妇那事情便可见一斑了,自然夜怀也可以称的上是人品贵重了。
宣王府一脉单传,血统纯正高贵,虽不怎么过问朝政,但在朝里说话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当今皇帝都对夜怀心怀畏惧着。
这样细细数来,夜怀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人长的风华绝代,既有才华,又有钱,还有权势。
当今皇朝也当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脾气暴躁了些,脸冷了些,心也狠了些,也不知因此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心。
高冉冉问无可问,挠了挠头,问了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问题:“你带了多少聘礼来的?”
夜怀玉指纤长的递给她一个烫金风雅的帖子,分量很沉。
“放心,本王不会少你的。”宣王淡淡的开口,对手边的茶却是一口都没有喝过。
瞬间有一种买卖妇女的即视感,高冉冉俏脸一黑,怎么觉得她这是要把自己卖了呢?
她打开那烫金风雅的帖子看了看,眼风扫了一眼。
旁边的沐奕轩也凑过来两眼,挤着缝隙看,看完连故作风雅,手边扇着的扇子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天吶,表妹,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高冉冉不动手,沐奕轩只好自己动手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