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欢,忽然高音喇叭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各位工友们,大家好,今天由我来播送今天的广播,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这可是新鲜事,这广播里传出来的一向是小眼镜的公鸭嗓,什么时候出现过女人的声音了?
“咦,这不是严爱花的声音吗?”
“对呀,她不是不舒服嘛,怎么跑去念广播了?”
许秋阳听了两句,突然停了下来,跟她一起推车的杨雪珍奇怪地问:“秋阳,你怎么不走了?”
许秋阳突然双手一撒,转身飞快地就往临时办公室那边跑了过去。
车上的砖块落了一地,杨雪珍一边蹲下来捡,一边念叨:“怎么了这是。”
罗建刚从听到广播响的时候就开始留意着许秋阳这边,见她突然跑开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还是马上就跟了过去。
“砰!”许秋阳重重地推开了广播室的门。
严爱花刚好念完广播稿上的最后一个字,慢条斯理地关上喇叭:“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连点礼貌都不懂。”
许秋阳眼里冒火:“严爱花,你手里的广播稿是哪里来的?”
“什么哪里来的,当然是我自己写的啦!”
许秋阳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气得双手都在发抖:“你不要脸,分明就是抄我的!”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抄你的,拿出证据来啊!”
“怎么了这是,怎么闹起来了?”廖志涛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姑娘斗鸡似的对峙着的情景。
“廖干部你来得正好,我好好地在这儿念广播,这人突然闯进来,还胡说什么我抄了她的广播稿,真是好笑,明明是我自己写的,平白无故竟然被人说成是抄的了。”严爱花恶人先告状。
“廖干部,这真的是我写的,我中午的时候才写好的,还没来得及交上来呢,刚才在干活的时候突然听到被人念出来,我都吓了一跳,所以才匆匆跑过来的,真的,你相信我。”
廖志涛从理智上是比较相信严爱花的,毕竟她是县城来的,还上过高中,而许秋阳则只是个连小学都没上过的农村人,当然他也不能直接这么说:“许秋阳同志,你说她是抄你的,那证据呢?”
“你们等等,我去把我的稿子拿来。”许秋阳说完,急忙往外跑。
差点撞上刚刚赶过来的罗建刚,罗建刚急忙抓着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许秋阳眼眶一红,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先等着,回头再说。”
罗建刚走进广播室:“严爱花,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又转向廖志涛,“刚才的稿子你让她念的?”他中午并没有看见许秋阳写的是什么,不过从刚才听到的内容来说,比平常廖志涛念的要好得多了。
严爱花抢着回答:“罗组长,今天上午你不是让我写广播稿吗?我中午就写好了,刚才肚子不舒服回了宿舍休息,歇了一会之后感觉好多了,觉得不应该这样浪费时间,所以就直接拿着稿子来找廖干部,廖干部请示了彭站长之后才让我念的,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廖志涛也说:“罗建刚,你们组出人才了啊,这可是你们组的光荣啊!”
罗建刚觉得不太对劲:“中午就写好了?这么快?”
“是啊,你跟我说了这事我就放在心上了,想着领导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快点完成,所以就牺牲了午休的时间来写的。”
许秋阳大口喘着气跑进来:“廖干部,这,这就是我写的稿子,你看看。”
廖志涛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罗建刚就一把抢了过去,粗略看了一遍,果然是跟刚才严爱花在广播里念的是一样的,他不悦地看着严爱花:“这是怎么回事?”
严爱花不高兴地转过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内容是一样的,那就说明是她抄我的呗!”
“胡说!”罗建刚愤怒地说,“这分明是许秋阳写的,我中午的时候亲眼看着她写的!”
“廖干部,他们是一伙的,摆明了就是合起来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严爱花委屈地说。
“这……”这一片混乱的,廖志涛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了,“这样吧,找站长评理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找了站长,罗建刚走到许秋阳身边:“别怕,我会帮你的。”
许秋阳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嗯,我不怕。”
彭站长听完双方的述说,手里拿着两份内容一模一样的稿子看来看去:“既然你们都说这份稿子是对方抄自己的,我们现在也看不出来这两份稿子谁先谁后,但是不管怎么样,首先写出这份稿子的人总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写出来的,稿子能被别人炒,但才学总是抄不走的,这样吧,我就再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当场在这里各自再写一篇广播稿出来,怎么样?”
许秋阳心中一喜,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当下爽快地回答:“没问题,站长英明!”
严爱花却慌了神:“站长,写文章这种事也是要讲灵感的,不是说写就能写得出来的,我上午写了这篇文章已经费尽了心思,现在暂时没有这个精力再写了。”
许秋阳冷笑:“怎么,怕露馅,不敢写了?”
严爱花强撑着说:“谁怕了?你根本就不懂,写文章跟在地里干活可不一样,不是你想写就写得出来的,要酝酿情绪、组织文字,还要查资料呢,短短的两个小时怎么